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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星球》:病毒的双面性:疾病、死亡与生命、未来的交织
铛铛铃2025-09-20【科普】357人已围观
简介
今天要为你解读的书是《病毒星球》。
我们的地球是一颗名副其实的病毒星球。从陆地到海洋,病毒在我们的身边无处不在,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们的健康。比如光是在我们的肺里,就平均驻扎了174种病毒,其中90%我们都很陌生。而病毒除了会让人患上可怕的疾病,还能帮人治病,甚至我们呼吸到的氧气,也与病毒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今天的这本《病毒星球》,就会向你讲述病毒和人类那些难舍难分的故事。
本书作者卡尔·齐默是美国知名科普作家,在耶鲁大学教授科学和环境写作。他加入了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组织的“病毒星球计划”,这个计划旨在向大众科普病毒知识,本书正是该计划的成果之一。它既解析了病毒是如何传播和导致疾病的,也告诉我们人类离不开病毒。《华盛顿邮报》评价本书说:“在这本100多页的书里,卡尔·齐默揭开生命日常的面纱,重塑我们对病毒最本质的认知。”
下面我将会通过三个部分带你去了解病毒:第一,病毒是什么,它是如何让人生病的;第二,病毒如何在不同的物种之间传播;第三,我们为什么离不开病毒。
首先第一部分,我们来认识一下病毒是什么,它是如何让人生病的。病毒虽然一直与人类如影随形,但病毒学却是一门年轻的学科。直到1892年,人们才发现了病毒。当时,荷兰的烟草农场遭到了一种疾病的洗劫,收成全无。人们怀疑是一种细菌在作怪,可是从得病的烟草汁液里提取出的细菌,却不能让健康的烟草患病。人们猜想,会不会是什么比细菌还要小的东西让烟草患病的呢?于是,人们把汁液中的细胞和细菌都过滤掉,把剩下的液体注射到健康的烟草内,这下烟草得病了。这种致病因子就是第一种被人类发现的病毒,名叫烟草花叶病毒。它不仅微小,而且还极其坚韧,即使把含有病毒的液体加热到沸腾,病毒仍然毫发无伤。把滤纸泡在含有病毒的液体里,等滤纸彻底干燥后,过三个月再把它浸到水里,泡出来的水仍然能让烟草染病。
对当时的生物学家来说,病毒是一种全新的生命形式。它是一种个体微小、结构简单,必须在细胞里寄生的非细胞型生物。它和另一种微生物细菌完全不同:第一,病毒比细菌小得多,普通显微镜能看到细菌,却看不到病毒,只有更高倍的电子显微镜才能看到病毒的样子;第二,病毒结构简单,细菌是单细胞生物,而病毒压根儿就没有细胞,它基本上只是一个蛋白质壳子装了几个基因而已。由于病毒的结构太过简单,科学界连它是否能被称为是生命都还在争论不休;第三,病毒寄生在细胞里,细菌也是一种细胞体,所以病毒也可以寄生在细菌身上。病毒能把基因和蛋白质注入宿主细胞,把细胞变成帮助自己复制的代工厂,一个病毒一天之内就能在一个细胞里复制出上千个病毒。
我们对病毒最直观的认识就是它让人生病,不同病毒的作用方式很不一样。在这里我给你介绍两个有代表性的病毒。第一种叫做鼻病毒,“鼻”是鼻子的鼻,普通的感冒和哮喘就是由鼻病毒引发的。感冒虽然是小病,但折腾人。据估计,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和感冒搏斗。而且鼻病毒种类太多,已经鉴定出的就有超过120种,药物或疫苗只能针对某些病毒起作用,一旦病毒发生变异,哪怕只是外壳上的蛋白换了个“马甲”,药物或疫苗就识别不出来了。鼻病毒能入侵鼻腔、咽喉或肺部的细胞,在细胞内复制,复制产生的病毒会从细胞破壁而出,去感染更多的细胞。当这些部位遭到鼻病毒感染时,附近的免疫细胞会冲到感染部位消灭病毒,造成了炎症反应,受感染的部位会分泌大量的粘液,出现肿胀、发红、刺痒的症状,这是免疫系统的一种保护机制。如果没有炎症反应,我们就会持续遭受感染。所以要想从感冒中康复,我们不仅得等免疫系统把病毒干掉,还得等免疫系统自己平静下来,所以感冒才显得那么难治。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鼻病毒也训练了我们的免疫系统,让我们在未来遇到小刺激时,免疫系统不会过度反应。研究发现,孩童时期感染像鼻病毒这种相对温和的病毒,得点无伤大雅的小病,成年之后,得过敏和一些慢性肠道疾病的几率反而会变小。
说完了鼻病毒,下面要讲的HPV病毒能导致癌症。HPV病毒又称人乳头瘤病毒,它会让人的皮肤出现增生的症状,比如长出疙瘩这种凸起物。印度尼西亚有一个男孩感染了HPV病毒,医生从他身上切下了将近12斤的增生物质。此外,HPV病毒也是导致宫颈癌的罪魁祸首,是导致女性死亡的第三大元凶,仅次于乳腺癌和肺癌。HPV病毒最擅长感染上皮细胞,也就是位于皮肤或腔道表层的细胞。我们的皮肤是会更新和脱落的,当最外层的表皮细胞死去后,下面的细胞就会顶上。当HPV病毒感染了上皮细胞,就意味着它会跟着这些细胞不断向皮肤外侧移动,细胞靠近体表后就会破裂并释放病毒,通过皮肤接触和性接触去感染新的宿主。但有些时候,病毒在复制的过程中,会不小心把遗传物质整合到了宿主细胞的DNA里,被感染的细胞就不会再像正常细胞一样自然衰老和死亡,也不太会从组织表面脱落,而是逐渐形成肿瘤,这就导致宫颈癌了。2014年,国外一项研究调查了103个健康人,竟有71个人检测到了HPV病毒,携带率高达69%。但是不要担心,携带病毒并不一定致癌,在已知的100多种HPV病毒里,只有14种是高风险的,其余大部分属于低风险。美国大约有3000万女性携带HPV病毒,但每年只有1.3万人发展出宫颈癌。更重要的是,宫颈癌是目前唯一可以通过疫苗预防的癌症。2006年,第一支HPV疫苗在美国和欧洲上市,疫苗里含有HPV病毒的外壳蛋白,让免疫系统学会识别这种病毒,一旦感染就能马上组织反击,将病毒清除干净。
以上就是第一部分的内容,我们了解了病毒的一些基本情况,并介绍了鼻病毒和HPV病毒如何导致人生病的。
接下来的第二部分,我们就来讲讲病毒如何进行跨物种传播。有研究发现,超过70%的新发传染病来源于动物,像是艾滋病、埃博拉、非典,这些在最近100年才闯进人类世界的病毒,都来自于动物。这些新出现在人类世界的病毒,是怎么跑到人身上的呢?我们以流感为例解释一下。流感不同于普通感冒,它的传染力和杀伤力大得多。引起普通感冒的鼻病毒是人类病毒,流感病毒则是源自鸟类,感染人类的所有流感病毒都能在鸟类那里找到身影。流感病毒从鸟传播到人,首先要进入人体。本来流感病毒跟呼吸道没有半点关系,鸟类携带流感病毒的地方不是呼吸道,而是消化道,病毒隐藏在鸟屎里,在养鸡场或屠宰场工作的人就容易通过接触鸡的粪便而被感染。病毒要进入细胞,需要在细胞膜上找到一种能跟它结合的物质,叫做受体。巧的是,人体呼吸道细胞表面的受体和鸟类消化道细胞表面的受体非常相像,于是病毒在他乡找到了故乡的感觉,顺理成章地进入了人体呼吸道。其次,光进来不行,病毒还得适应人体。人体环境显然跟鸟类大相径庭,比如人比鸟的体温要低,这就让病毒水土不服,即使感染了人体,也很难进行人际传播。可是有些病毒却能产生突变,适应人体,实现人际传播。当流感病毒感染上了新宿主时,有时候新宿主的细胞里已经入住了其他病毒,那么这两种不同的病毒就要在同一个细胞里生存繁殖,这时候产生的新一代病毒就可能会带上来自两种病毒的遗传物质,这种基因混合的现象就叫做基因重配。通过基因重配,流感病毒会制造出新的基因组合,从而获得新的性状,新的毒株由于从未在人群中传播过,无人具备抗体,因此它所向披靡,没有什么能放慢它扩散的脚步。拿甲型H1N1流感病毒来说,2009年,它感染了全球10%到20%的人口,夺走了25万人的生命。这种病毒就是由四株不同的病毒在鸟、猪和人身上经历了三次基因重配演变而来。
说完了流感,我们再来说说艾滋病病毒,它的跨物种传播途径更令人咋舌。艾滋病病毒也称HIV病毒,中文叫做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它一旦进入人体,就会大肆攻击免疫系统。起初,免疫系统会奋起反抗,剿灭大多数病毒,但是一小撮病毒会低调地存活下来,藏在一种特定的免疫细胞里,大多数时间平静如常,一旦被唤醒,就会来一波突袭,释放大量病毒感染细胞。免疫系统反复应对这种突发进攻,多次下来会筋疲力尽、全面崩溃。这个过程可能只需要一年,也可能长达20年,但是这一天总会到来。一旦免疫系统失灵,普通的感冒发烧都可能带来生命危险。艾滋病病毒直到上世纪80年代才被发现,人们花了约30年时间,才大概摸清了艾滋病的根源,它们来自于猿类。科学家根据艾滋病病毒的遗传背景,将它分为一号和2号两种类型,一号病毒主要源自喀麦隆的黑猩猩,2号病毒主要源自西非的白顶白眉猴。这两种病毒反复在人类和猿类之间跳跃演化,从猿到人,再从人到猿,一号病毒跳跃了四次,2号病毒跳跃了九次,也就是说,今天的艾滋病病毒经历了多达13次跨物种跳跃的演化。没人说得清这13次跳跃是怎样完成的,在非洲,很多人把白顶白眉猴当宠物饲养,也经常猎杀和食用猩猩和猴子,人类在接触到它们的血液时感染了病毒。原本病毒只存在于非洲大陆,可是到了20世纪初,随着人类迁徙活动的增加,病毒迅速传播并加速演变。当人类在80年代首次发现艾滋病病毒的时候,它早就已经在暗中横贯世界了。
说完了艾滋病,我们下面要说的三种病毒也都是从动物身上跨越到人的,它们分别是埃博拉、非典、中东呼吸综合征病毒,这三种病毒背后有一个共同的宿主——蝙蝠。1976年,非洲首次出现埃博拉病毒,这恐怕是流行病中最让人恐惧的病毒,在大约1500例确诊的埃博拉案例中,死亡率高达88%,严重的患病者在感染48小时后便不治身亡。病毒会袭击多个器官,使之发生变形、坏死、分解,病人会猛烈腹泻、呕吐,有时还会大出血,直至失去生命。世界卫生组织将埃博拉列为第四级病毒,等级最高,几乎不可救治,要知道,艾滋病病毒才是第三级。埃博拉数百万年来一直在哺乳动物之间传播,尤其是蝙蝠,蝙蝠具有埃博拉病毒的抗体,病毒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人如果吃了被蝙蝠唾液污染过的肉或水果,就可能感染病毒,接触蝙蝠身上新鲜的血液或体液也会有很高的感染风险。
除了埃博拉,2003年中国爆发的非典也可能是源自蝙蝠。非典有着高达10%的致死率,夺人性命通常只消几天。它虽然不及埃博拉凶猛,但是传染力强,能附着在细小的气溶胶颗粒上,在空气中飘荡。医学为这种病所取的正式名称叫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也称SARS。SARS病毒是一种冠状病毒,人们起初以为它来源于果子狸,但是后来研究发现,果子狸只是SARS病毒的一个中间宿主,它真正的源头宿主还是蝙蝠。科学家在云南某处的蝙蝠身上发现了一个SARS病毒的基因库,证明了病毒是在蝙蝠之间经过多个病毒重组而来,于是推测蝙蝠在云南感染了果子狸,这些果子狸又被贩卖到了广东,病毒在果子狸中传播变异,最终产生了传播性极强的SARS病毒,感染了人类。充当中介的不止有果子狸,还有中东地区的骆驼。在中国爆发非典的10年后,2012年,沙特阿拉伯又出现了另一种冠状病毒,被称为MERS,也就是中东呼吸综合征病毒。MERS病毒来自非洲的蝙蝠,这些蝙蝠先将病毒传染给北非的骆驼,又通过骆驼鼻子的分泌物传染给人类。类似的还有马来西亚的尼帕病毒,人们把养猪场建在了蝙蝠栖息地的旁边,蝙蝠吃过的水果不小心掉到了猪圈里,猪吃了以后感染病毒,再把病毒传染给人类。不管是食用野生动物,还是人类对野生动物生存领地的侵蚀,都给病毒传播创造了条件。为了预防下一次大规模疫情,科学家正在开展更多动物研究,从他们身上搜寻病毒的踪迹,特别是蝙蝠。但是这项工作量庞大,让人望而却步。科学家们在一种名为印度狐蝠的蝙蝠身上鉴定出的55种病毒中,有50种都是前所未见的,我们不知道哪些会造成下一场瘟疫。
说到这里,我们自然都会想到一个问题,人类在与病毒的斗争中战绩如何呢?能彻底消灭病毒吗?事实上,现代医学从自然界完全消灭的人类病毒只有一种,那就是天花。在过去3000年里,天花可能比地球上任何其他疾病杀死的人都多。从1400年到1800年,每100年欧洲就有5亿人死于天花,直到1977年,埃塞俄比亚记录了世界上最后一例天花,天花病毒才从自然界中绝迹。人类之所以能做到消灭天花,是因为天花只感染人类,不感染其他动物,只要能系统地除掉人类身上的天花病毒,就能大功告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人类就脱离了天花的威胁,因为世界上还有两个实验室里保存着活的天花病毒,分别在美国和俄罗斯,谁也不能保证病毒绝不会泄露。世界卫生组织面临着两难的境地,是否该下令马上销毁实验室库存的天花?赞同者认为应当马上销毁,一旦病毒外泄,或者被恐怖分子当作生物武器,后果将不堪设想,因为人们早就不接种天花疫苗了,对天花的免疫力非常脆弱。但反对者认为,既然存在天花再次爆发的风险,我们就有必要对他进行更多的研究,开发更好的疫苗和药物,而这只能用活的天花病毒才能实现。关于这个问题,人们始终没有达成明确的结论。但是科技的进步却改变了争论的内容,基因测序技术让人们完全可以人为合成病毒的基因组,人们已经成功地从零开始制造出了脊髓灰质炎病毒,这就意味着,很多病我们还没有能力彻底消灭它们,却已经掌握了制造它们的能力。从这个意义上讲,这些病毒永远不会从地球上消失了。
以上就是第二部分的内容,我们介绍了病毒如何进行跨物种传播,为人类带来灾难,但这并不是病毒的全部面貌,病毒也有可爱的一面。下面我们就来讲第三部分,看看人类为什么离不开病毒。
病毒的第一个作用是塑造了我们的基因。我们通常认为,基因是人类最本源的身份特征,然而实际上,人类基因组里有大量病毒基因的痕迹,数量成千上万。科学家发现有一种病毒叫做内源性逆转录病毒,内源性,顾名思义,就是从生物内部产生出来的。逆转录病毒的RNA能合成DNA,并整合到宿主细胞的DNA里,从而篡改宿主的基因蓝图,宿主将终生感染这种病毒并遗传给后代。一旦某个逆转录病毒被宿主一代代的遗传下去,它们就变成了内源性逆转录病毒。内源性逆转录病毒可能在1亿年前就已经感染哺乳动物共同的祖先了,它一直在反复不断地入侵我们的基因组,日积月累到今天已经数量惊人。我们每个人的基因组中携带了近10万个内源性逆转录病毒的DNA片段,占到人类DNA总量的8%。除此之外,还有数百万个DNA小片段可能也跟内源性逆转录病毒的演变有关。作者说,我们的基因组中简直是病毒泛滥。一直以来,人们认为它们是基因组内的垃圾,甚至有可能是内奸,说不定哪天就会暗中搞破坏。但事实上,这些病毒一直都默默地发挥着独特的作用,如果没有它们,我们甚至都没法出声。比如有一种内源性逆转录病毒能合成出一种名为合胞素的蛋白质,这种蛋白质只出现在胎盘里,它能帮助胎儿从母体吸收营养。科学家用小鼠来做实验,删除了小鼠的合胞素基因,结果小鼠胚胎没有一个能活到出生。科学家在有胎盘类哺乳动物中都找到了合胞素,于是推断,1亿年前,哺乳动物的祖先被一种内源性逆转录病毒感染,从而获得了最早的合胞素蛋白,并进化出最早的胎盘,这都是病毒的功劳。
病毒的第二个作用是丰富了大自然的基因库。科学家在海洋中发现了180万个病毒基因,竟然有90%都是我们全然陌生的。病毒之所以有如此丰富的基因多样性,是因为它像一个快递员一样四处传递基因。刚才说过,逆转录病毒可以把基因传递到宿主身上,病毒同样还可以把宿主基因复制到自己身上,再带到别处去。传递基因对病毒来说简直就是随拿随放,就这样,每年海洋病毒都会在不同宿主之间传递大约一亿亿亿个基因,也就是十的24次方。现存所有生物的基因组中都有病毒镶嵌的痕迹,基因在物种之间穿梭,对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举个最直接的例子,我们呼吸的氧气就和病毒传递基因有关。海洋中有一种叫做海洋聚球藻的细菌,它们负责全球主要的光合作用,它之所以有这样的本领,得益于病毒给它带来了一种能捕捉光子的蛋白基因。粗略估算,地球上10%的光合作用都是通过病毒基因开展的,也就是说,你每呼吸十次,就有一口氧气是病毒赋予的。正是因为病毒充当了基因载体的角色,才让生命呈现出今天这绚丽多姿的模样。用作者的话来说,生物在本质上只是一堆不断混合、不断闪转腾挪的DNA而已,这让基因的历史像是一个繁忙的贸易网络,病毒正是这个网络中的贸易者。
病毒对人类的第三个作用更直接,那就是消灭细菌。有一种病毒名叫噬菌体,就专门感染细菌。它长着一个相当科幻的造型,有点像一个登月探测器,头部下面长着几条像蜘蛛腿一样的爪。它们在细菌表面着陆后,会就地钻一个洞,把自己的DNA喷射到细菌的细胞里,大量自我复制,最终将细菌吸干。其实噬菌体离我们并不遥远,酸奶、酸菜、萨拉米肠里都有噬菌体,每天为我们杀灭大量细菌。海里的噬菌体就更多了,它们能在一秒之内发起10万亿次进攻,每天杀死海洋中15%到40%的细菌。更神奇的是,噬菌体还能塑造地质结构,海洋中那些被它们杀死的细菌会变成岩石,比如位于英国的多佛白崖,就是由一种细菌死后白色外壳大量沉积而成,它几十米高的悬崖绝壁呈现出洁白的颜色,是二战时期英国飞行员天然的导航地标,这是噬菌体在大自然中意外创造出来的景致。对于人类来说,噬菌体最大的作用就是治疗疾病了。奇妙的是,噬菌体作为一种病毒,只感染细菌,对人却无害。1931年,人们研制出噬菌体药物,而销售新药的公司就是我们熟悉的化妆品企业欧莱雅。可是用活病毒来治病的做法还是让人们精神紧张,就在这个时候,抗生素被发现了,于是噬菌体疗法被打入冷宫。可是抗生素的劣势很快就暴露出来,一是打击面太大,抗生素像是地毯式轰炸,让我们体内的好细菌也跟着同归于尽,而噬菌体则像是巡航导弹,只会精准打击一种细菌;二是过度使用抗生素会让细菌产生抗药性,而噬菌体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噬菌体也会进化。要知道,细菌和噬菌体之间的搏斗已经持续上亿年了,噬菌体会不断升级自己的猎杀技巧,我们甚至可以主动改造噬菌体的遗传物质,让他们获得对付细菌的新方法。如今,人们已经可以利用噬菌体治疗尿路感染、肺部感染等多种疾病了。
以上就是本书的主要内容。病毒既是邪恶的,也是有益的。其实病毒这个词本来就是自相矛盾的,它的英文单词virus源自拉丁语,意思是蛇的毒液和人的精液,可以看出,病毒原本就包含了两面性,既意味着毁灭,也意味着创造,既是致命的,也是新生的。大自然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朋友,人类与病毒相生相克的故事,将在这颗病毒星球上继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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