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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日记》:全球感动的少女心声,绝望世界中的真实记录
铛铛铃2025-09-21【人文】868人已围观
简介
今天要为大家解读的这本书是《安妮日记》。
这是一本在二战后出版的国际畅销书,全书的主体是一个犹太女孩安妮·弗兰克在大屠杀期间写下的近20万字的日记。安妮最终没能逃脱纳粹的毒手,但是她留下了这样一本见证纳粹罪行的第一手资料。日记中的安妮经常谈论犹太人在欧洲的集体命运,谈论战况,表达对战争结束、重获自由的殷切期待。她的乐观、她超出自身年龄的成熟,赢得了广大读者的钦佩与感动。
那么当时发生了什么情况呢?安妮是如何落入纳粹之手的呢?
安妮·弗兰克于1929年生于一个德国犹太人之家,上面还有一个大她三岁的姐姐。1933年,安妮四岁的时候,由于希特勒的纳粹党在德国上台,全家移居荷兰阿姆斯特丹,父亲入职当地的一家公司,得以维持全家人的生计。直到1940年,德军进占荷兰。1942年6月12日,过13岁生日的安妮收到了一本日记本作为礼物,从此开始写日记。一个月后,由于风声日紧,安妮全家不得不躲进公司楼上的一间密室里,这一躲就是两年多。1944年8月4日,他们的藏身地点被发现,全家人都遭到了逮捕,被送进了集中营,安妮不幸遇难。一家四口,只有父亲奥托·弗兰克幸存了下来。他在战后回到阿姆斯特丹,找到了这本日记本,并在朋友和亲属的劝说下,于1947年将它出版。
奥托·弗兰克曾经说,从这一本日记里,他看到了一个自己之前不认识的女儿。当他从集中营暗无天日的岁月里劫后余生,是女儿的日记让他恢复了对生活的热爱,所以他希望这本书能够像帮助他一样,帮助更多的人。实际上,这本书的确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和欢迎。出版70年来,它已经拥有了超过70种语言的译本,发行总量达到3000万册,是无可争议的全球畅销书。
接下来,我们对《安妮日记》的解读会更多地聚焦在写作和成长这两个主题上。写日记的安妮正进入青春期,又处在一个极其凶险的世界里,密室里的所有人都是待宰的羔羊,终日惶惶不安。但是安妮用日记记录下了一个个细微的想法,解剖自己。在她的日记中,我们看到了她的成长,看到她艰难地走出自我困境,一度战胜了绝望和恐惧,乃至内心产生了幸福感。
现在,就让我们一起走进少女安妮的日记。
《安妮日记》的第一则写的是她13岁生日,拿到了一大堆礼物,其中就有这一本日记本。她写下了这样一句话:“过去,我从来未对一个人无所不谈,现在,我希望我能对你这样做,但愿将来你能成为我的主心骨。”第二天,在第二则日记里,安妮回顾了自己的生日宴会,除了日记本,她得到的礼物还有玩具、书籍、衣服、食品、鲜花、红包等等。她的同学到家里来参加派对,安妮把班里所有的人都点评了一遍,原来她跟大多数人都有来往,其中有几个还在追求她,有人会在上课时用一面小镜子偷偷地看她。但是安妮坦言,别人都以为谁谁都跟她特别要好,而实际上她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她可以跟别人打打闹闹一起欢笑,却始终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推心置腹。于是她就把这本日记当成了唯一的倾诉对象。
安妮并不是把日记本当做垃圾桶,什么话都扔给它,相反,她把它当做一个活人,经常用“你”来称呼这本日记。过了一个星期,就是在6月20日那一天,安妮提笔对日记本说话,她先引用了一句犹太谚语“执笔人有耐心”,意思是任何不能说的话都能够写下来,然后亲切地说:“日记你好,我要给你起名,就叫Kitty。”安妮把Kitty完全当成了一个朋友,为了表达诚意,安妮向她做了自我介绍,告诉她犹太人遭到了很多人身限制,他们都感到生活中这也不准,那也不准。她喜欢打乒乓球,她喜欢看男生为自己神魂颠倒,她唯一担心会挂科的科目是代数。
在开始记日记时,安妮拥有一个正常13岁女孩儿的心理,她活泼、乐观、自信,家境也不错,看上去很幸福。但是安妮知道,德国人已经占领了荷兰,这里的犹太人危在旦夕,他们出门都必须佩戴着黄色的六角星,否则就可能被警察抓捕。对此,父亲早有预感,在生日那天,父亲对安妮说了一句很沉重的话:“趁现在有可能,你要享受你无忧无虑的生活。”很快,警钟就敲响了,安妮的生活被彻底改变。
1942年7月初的一天,安妮父亲接到了纳粹当局的传唤,这表示纳粹已经盯上他们了。全家人马上行动起来,当晚七点钟就收拾好了所有家当,步行前往预先准备好的藏身之处。在收拾的时候,安妮第一个装进背包的东西就是日记本。
藏身的地点是父亲公司楼上的一个密室,位于阿姆斯特丹运河边上的一栋老房子里。父亲最好的荷兰朋友,一个名叫米普的荷兰女人,照管整个密室的日常卫生,也帮他们通风报信。在二战期间,很多荷兰人都像米普这样,冒着风险帮助避难的犹太人。
安妮起初很担忧,但当她发现密室里的房间很多,可以说别有洞天,就恢复了一个13岁女孩的活泼好奇。她在日记中描写到这个新家,说父亲带着他所有的电影海报,她和姐姐一进入属于自己的卧室,就把海报贴满整张墙。新鲜感暂时冲散了恐惧。
紧跟着新鲜环境而来的是新鲜的人,过了几天,密室里住进了一家三口,是一对姓范丹的犹太夫妇和他们的儿子彼得。加上安妮四口,一共七个犹太人就这么搭伙藏身。起初,安妮好奇地接住这对夫妇,体会着患难之交的感觉,寻找共同的生活乐趣。但随着相处时间变长,而且日常空间基本共用,两个家庭之间的磕磕绊绊也多了起来。因为相互抬头不见低头见,安妮无法不注意到家人和范丹一家子,她对大人的自私、贪婪特别反感。比如两家人共用一个衣柜,范丹太太有一次拿走了安妮妈妈的床单,让妈妈很不高兴,就去问罪,范丹太太满不在乎地说,她以为床单是可以共用。作为报复,在吃饭的时候,妈妈故意拿走了范丹家的餐具吃饭,而且把自家的盘子藏了起来,范丹太太找不到他们的盘子,气得干瞪眼。
又比如,两家人轮流洗餐具,轮到范丹太太洗时,只要盘子里有一点食物残渣,她就把盘子放在那里,任由它长毛。看到安妮的姐姐去洗时,还假惺惺地说:“哎呦呦,你可真辛苦。”范达一家的家庭关系很差,夫妻两人总是吵架,儿子彼得看上去很呆很害羞,别人都不爱理他。而在自己的家里,安妮跟姐姐关系一般,跟母亲很对立,母亲经常责骂她,安妮就顶她的嘴,父亲对安妮很温和,还给她布置了学业,让她学法语。虽然法语很难,但安妮喜欢学习。没事的时候,她就在心里给家人排序,爸爸最好,姐姐其次,妈妈最坏。
搬家后的头半年里,安妮觉得维护自己尊严的最好办法就是跟别人吵架,她跟范丹太太吵,跟母亲吵,对彼得则爱理不理。不过写日记时,她还是经常耍点小幽默。比如有一次,范丹先生拿樟脑饼干招待她,樟脑饼干是什么东西?原来啊,因为空间狭小,饼干和樟脑丸放在了一起串了味。又有一次,她看见父亲和几个人一起忙里忙外,加强安全戒备,据说这里组建了一个密室避难委员会,这群男人是避难委员。但是再严密的警戒也无法抵御突发事件,只要有人敲门,房间里所有人都会立刻紧张起来。10月20日那一天,有人使劲的敲了很久的门,安妮吓得差点晕了过去,脑子里勾画出来的是一个凶悍的盖世太保的模样,其实那只是一个过来维修灭火器的工人。虚惊过后,安妮意识到,这个密室固然保护了他们,却也是他们的囚牢。
从1942年11月开始,密室里住进了第八个人,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牙医,名叫多塞尔。安妮父母接纳了她,安排她住在安妮的房间里,而姐姐搬去跟父母住。来的时候,家里还准备了白兰地招待他。在犹太人集体落难时,个体之间的慷慨与互助总是十分感人。谁知杜塞尔的到来,却给安妮带来了无尽的烦恼。安妮觉得杜塞尔很难相处,她性格古板,爱教训人,还喜欢跟安妮父母告状,安妮只好尽量不惹她。在她的日记里使劲的吐槽了杜塞尔。例如,杜塞尔很早起床,把灯打开做体育锻炼,他们的床铺是用椅子加长的,杜塞尔一活动,椅子就咯吱咯吱直响。后来杜塞尔开始一边提裤,一边洗漱,弄出很大的噪音,出门后她忘记带领带,又一路狂奔回来,把桌子椅子碰的噼里啪啦响。她对杜塞尔各种看不顺眼。
不过,安妮的痛苦其实是一段时间以来积累而成的结果,杜塞尔只是一个导火索。具体而言,她的痛苦有以下三个原因:
第一,她在密室里待了近一年半了,长期不见天日,导致精神上高度压抑。到了1943年的下半年,为了节约电,为了避免暴露密室里,每天下午04:30就不开灯了,家人想尽各种办法来找事情干,猜谜、做体操、练习英语和法语、相互评论白天读过的书。这种摸着黑的游戏没有缓解安妮的压抑,当阿姆斯特丹开始频繁地遭遇空袭,安妮更加胆战心惊。在没有轰炸的晚上,她用望远镜偷看邻居家亮灯的房间,越发觉得自己很可怜。
第二,安妮身边的大人养成了迁怒于他人的习惯。大人们不但同样遭受着压抑的折磨,还要处理生活中的各种琐事,盗贼出没、马桶堵塞,时间一长,安妮作为密室中最小的孩子,就成了他们的出气筒。在一篇日记里,安妮把密室里除了彼得之外的其他六个人通通骂了一遍,她说大人完全不知道,他们的语言已经彻彻底底的伤害了她。
第三,这时的安妮已经开始来例假,她惊讶又紧张的面对自己身体的变化,不能理解,眼前完全没有一个人让她信任,能听她倾诉,让她表达。这些都让安妮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外面的消息又随时加重这种孤独感,爸爸的朋友每次带来的基本上都是坏消息,他们认识的人又遭到了迫害,或者纳粹又发起了什么样的行动。从2月到6月,她记得日记很少,记述的也比较简略,看得出来她的情绪很低落。
不过1943年6月12日,安妮过了14岁的生日,在生日会上,父亲给她写了一首诗,她也照样得到了很多礼物,其中有一本厚厚的书,讲的是希腊和罗马的神话故事,这让她很开心。她还收到了不少的糖果,但是这已经是大家最后的存货了。安妮写道:“作为这个避难家庭中最小的孩子,我得到的的确远远超过我该有的。”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说出一句感恩的话。
就是在这令人压抑、绝望的境遇当中,安妮显露出了成长的迹象。生日过后四个多月里,在10月29日,安妮写了一则日记,那一天,室内因为长期闭塞而空气浑浊,她情绪低落,精神恍惚,她写道:“我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又进入另一个房间,从楼上下来,又走回楼上,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剪掉翅膀、失去自由的鸟儿,正用自己的额头拼命的撞击笼子上的栏杆。”
又过了十天,她在日记中把他们八个人生活的密室比作一个烟雾缭绕的空中阁楼,她说:“我们的天暂时还是安全的,但黑烟越来越紧的缠绕着我们,很快就要将我们吞没。我们想要找到一个通道逃出去,但是结果只能挤来挤去,往下看,下面战事频繁,往上看,上面一片祥和安宁,但是浓浓的烟雾将我们这个理想中的世界隔开了,我们入不得天堂,也下不了地狱。”在超过十个月的时间里,她都无法缓解恶劣的心情,现在依旧如此。可是她开始学会用生动准确的语言来描述自己的处境和心理,而不只是简单地说“我寂寞,我害怕,我压抑,我伤心”。
安妮的感受力也在加强,她开始反思自己。比如,“唉,我又在抱怨了,我又变得情绪化了。”有一次,安妮第N次抱怨范丹夫妇,说他们整天争吵,跟他们在一起的人要发疯,但是之后她就冷静下来说:“我们所有人的情绪都不稳定,这是由生存环境决定的。”后来安妮开始反思对杜塞尔先生的态度,她意识到自己对杜塞尔缺乏信任、尊重和耐心,总是冷嘲热讽,这是自己的压力太大的反应,如果压力减轻,安全感加强,一个人肯定能够以更大的善意来对待周围的所有人,更多的去看到他们身上好的一面。尽管这种反思不能改变她对杜塞尔的印象,两人依旧经常争斗,但是安妮毕竟比过去更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
安妮不但向日记里倾诉自己,她还经常翻之前的日记,这使她在无人倾诉的条件下,能够与过去的自己对话。例如,有一次她重读去年写的日记里对母亲的抱怨,忽然觉得那些话看上去都很不成熟,带着小姑娘的脾气,这时她就懂得自己长大了,开始理解母亲和范丹太太,理解他们都是被生活压弯了腰,又被密室环境弄得高度神经质的女人。
当安妮开始反思自己并理解他人时,她不但走出了原先孤独的状态,也为自己赢得了意想不到的友谊。从1944年年初开始,原来只能对日记倾诉的安妮,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交心的人,这个人就是范丹夫妇的儿子彼得。安妮之前一直觉得彼得木讷羞涩,她就像在学校里对待一般的男孩那样,总是高傲的漠视他,但现在安妮发现彼得经常默不作声地去观察房间里的一只猫咪,将心比心,她意识到彼得可能和自己一样,内心孤独,缺少爱。于是安妮开始主动的接触彼得。
在1944年1月24日的日记里,安妮在彼得面前挑起了一个话题,她故作随意的说,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只猫是公是母,结果彼得非常坦然的带安妮去看了猫的下身,还告诉她猫的生殖常识,安妮惊讶的发现,这个看上去羞答答的男孩不仅很懂,而且能够坦然的说出事情,这出乎她的意料。
过了半个月,在2月13日的日记里,安妮又说道,彼得总是不住的盯着她看,那一种特殊的眼光,安妮模模糊糊的有了一点感觉,她在日记里写道:“我的心里是甜滋滋的,但是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2月14日那一天,彼得同杜塞尔发生了争吵,随后他找到安妮倾诉,彼得说:“我笨嘴拙舌,一说话就脸红,而安妮总是能够清晰大方的表达,让我十分佩服。”安妮赶紧回答说:“我自己也是经常词不达意,不得不啰里吧嗦的说一大堆。”就这样两个人说了一阵子的话,安妮发现自己从搬进密室以来,第一次这么有耐心,这么感同身受的听另一个人诉说。安妮说:“我感到非常满足,我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和女友们待在一起的时光。”
安妮的成长在这里有了一次突破,她过去总是从自己的感受出发来评判他人,因为别人不理解她而倍感孤独,但是现在她可以和另一个人相互倾听,并且交换感受。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成熟,因为她发现自己真正被一个异性伙伴所吸引,并与他建立了更深的关系。可以说,通过与彼得之间的爱情,通过异性伙伴相互注视,安妮甚至暂时放下了对外部世界的恐惧,开始期待未来。她对外部世界产生了更大的善意,还决心在战争结束后,去帮助那些受尽折磨的人。
有连续一周多的时间,安妮频繁写日记,每一则日记都提到了彼得,这是自进入密室以来最好的一段时间,话语中充满了幸福与感恩。彼得身体很强壮,在2月23日那天,安妮观察彼得爬上楼梯去砍木头,观察他的每一个动作,同时让视线穿过阿姆斯特丹的一座座房顶,投向远方的地平线,她在心里说:“只要一切还存在,只要我还有一丝生命气息,就能看到这些景象,感受到这温暖的阳光,这飘着白云的天空,只要所有这一切还在延续,我就应该感到幸福。”
在与彼得交往的同时,安妮也能以更理性的态度去应对大人了。妈妈经常数落她,但安妮会反省自己:“我是不是因为总跟彼得在一起,冷落她了?”范丹太太十分嫉妒她,但安妮现在明白,范丹太太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除了丈夫、孩子和家务之外,没有自己的生活。尤其难得的是,她还注意到了姐姐的情绪,姐妹俩一直关系冷淡,现在安妮却会主动的去安慰姐姐,说很担心因为自己的恋爱让她变成了局外人。对此,她的姐姐先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已经习惯了。”但随后又给安妮写了几句,既祝福了妹妹,又说她为自己缺少另一半而难过。
但是不幸的是,恐惧可以被暂时忽略,却不会彻底远离。4月以后,阿姆斯特丹先后遭遇了空袭和饥荒的威胁,安妮他们的密室也频繁遭到盗窃。在收音机里,盟军胜利和纳粹的疯狂两种消息总是齐头并进,让人时而兴奋,时而绝望。随着搜捕的风声日紧,安妮身边的大人开始讨论万一自己被抓之后该怎么办,而安妮只能顶着压力继续畅想她的未来,她希望生活在荷兰,做一个荷兰人,她期待当个记者,还想写一部长篇小说。
就在这时,荷兰的流亡政府发出动员令,要人们把自己战时的经历写下来,战后要收集出版,作为第一手历史资料。这个消息让安妮意识到,她这一本日记不止对她自己一个人有意义,于是她把日记重新看了一遍,修改了词语,然后在一条新的日记里说:“我希望这些文字能够被人读到,让这本日记实现它的价值。”
日记里最后的两篇格调都很积极,在第一篇日记里,她说道:“刚刚发生了一起刺杀希特勒未遂的事件,她说这表明希特勒已经众叛亲离,离倒台不远了,她甚至乐观地相信,自己在10月就能重返学校了。”而在第二篇日记里,她对自己做出了一番分析,她说,别人眼里的她和真实的她是不一样的,那个表露在外的安妮,轻佻、骄傲、淡定、高昂,不管听见什么粗俗不堪的笑,都不会尴尬,可是她之所以能维持这样的外观,只是因为从未真正的表露过真实的感受,这些感受只能倾诉在日记本里。她说,她不得不保持这样的双重性格,除非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安妮的这种自我分析更加让读者相信,她如果能活下来,一定能成为出色的作家。
遗憾的是,安妮在1944年8月4日被捕,她和姐姐在第2年的春天死在了贝尔根-贝尔森集中营里,安妮的母亲死在了奥斯维辛集中营,只有父亲奥托幸存。这一本日记一直被奥托的朋友米普所保管,奥托回到阿姆斯特丹,得到了日记,于1947年将其出版。不过,奥托删除了其中一些内容,他认为有些内容可能会让同住在密室的其他人感到不愉快,有的内容则关系到安妮自身的隐私,如她的月经、性冲动等等。1980年奥托去世后,荷兰的安妮·弗兰克基金继承了日记的完整版权,才在1991年出版了全本的《安妮日记》。
《安妮日记》的内容大致就讲完了。这本书有着十分特殊的时代背景,那就是纳粹对犹太人的迫害与屠杀。根据战后的统计,当时的荷兰犹太人90%都没有逃脱纳粹之手,安妮正是这90%中的一个。她在密室里度过了人生最后的两年多时间,期间,安妮也早已通过大人的谈话,通过收音机里的战况播报,通过对空袭、宵禁、警察的搜查等等目击和体验,领会到了自己的处境危险。但是在密室的两年时间里,安妮并非只有恐惧、焦虑和绝望,相反,她一直在成长。她慢慢懂得协调与他人的关系,并反思自我。安妮曾经与成年人相处不好,但是后来她能够体谅大人,在长期幽闭之下的恶劣情绪,她逐渐明白是大屠杀的险恶和生活的琐碎消磨了他们的趣味与耐心。安妮曾经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女孩,她听到外界各种关于犹太人遭难的消息时,就会觉得自己可怜,但是后来她开始同情其他处于危险中的犹太人。在1943年1月13日的日记里,安妮写到:“我们虽然没有自由,但我们比成千上万的人都幸运,我们最起码是安宁的,也没有生命危险,我们还能聊一聊战后的打算,我们应该节约每一分钱来帮助那些可怜人。”她曾经觉得没有人能够理解她,但是后来她主动学习与人相处,结果与彼得成为了贴心朋友,她将自己的未来与彼得联系在一起,因而在生命最后的几个月里,真正体验到了幸福与希望的滋味。
在艰险的环境中,安妮通过写日记完成了艰险的抗争与自我成长。在密室之外,纳粹警察在城市里横行,把一群又一群的犹太人拘禁起来,送往集中营,盖世太保挨家挨户的搜查,纳粹空军频繁的轰炸阿姆斯特丹,趁火打劫的贼寇也一次次的袭击密室所在的大楼。在这样一个无时无刻不在释放恶意的环境里,安妮同她心爱的日记在一起,却能持续地释放出乐观、专注、不屈以及希望的力量。可以说,这一本20万字的日记是一场发生在狭小密室之中的反法西斯战争,也是一场一个人的战争。这场战争虽然不及外面的炮火硝烟,但是也足以令人动容。
一个13岁的少女天性乐观,也曾陷入过恐惧和苦闷,她靠着对自己的专注来抵御恐惧和苦闷,渐渐走出了低谷。她找到了知心朋友,对周围的人,对所有被迫害的犹太人,则都有了更加丰富怜悯的认知。可以说,在日记行将结束的时候,安妮已经完成了一桩了不起的业绩,那就是在邪恶势力的黑云压城之下,她挽救了自己的精神,挫败了纳粹想要把所有犹太人变成惊弓之鸟的阴谋,对未来怀抱着崭新的希望和梦想。
读这一本日记,我们会不由得感慨,无论是纳粹党徒肆虐的险恶环境,还是暗无天日的密室生活,都无法阻止这样一个美丽少女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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