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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门》热情奔放下的爱情与悲剧
铛铛铃2025-09-25【文学】723人已围观
简介
原著:梅里美
1830年初秋的一天,在西班牙安德鲁吉省加西纳平原,一名法国地理考古学者和他的向导正疲惫不堪地执着马鞭,走在一块高地的崎岖小路上。赤日当空,灼人肌肤,学者骑在马上,默默地忍受着饥渴困乏的折磨,心中却恨不得把古罗马凯撒大帝和他的政敌庞培将军一起坠入地狱。正是这两个人在公元前的一场西班牙之战,留下了不少难解之谜,这才把他引上了这条漫长的考古旅途。
此时此刻,这位沉迷于古老岁月长河之中的学者,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一个震撼人心、悲壮惨烈的悲剧即将在他的眼前拉开帷幕,而他也将要在这幕悲剧中扮演一个不可缺少的角色。
前面的路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突然间,精疲力尽的学者忽然瞥见离小路相当远的地方出现一块青翠的草地,和草地上疏疏落落的芦苇,这是近处必有水源的预兆。果然,当他和向导走近时,发现一条很窄的峡谷中,一股清冽的泉水汩汩流出,注入眼前的这片沼泽。再走不过百余步,峡谷豁然开朗,四周耸立的险峻山崖恰好在此围成一个天然广场。峭壁之下,泉水奔腾飞涌,直陷入一个小潭,潭底细纱洁白如雪。守着甘泉的滋润,附近五六株橡树长得苍翠雄伟,把浓密的树荫洒在潭边,小潭四周芳草如茵。对出门人来说,休想再遇到比这更舒服的歇脚之处了。
发现如此一个清幽的处所,学者不免有些暗自得意,但他很快就又失望了。原来这儿已经有另一个行路人捷足先登了。那人是个年轻汉子,中等身材,体格结实,皮肤黝黑,他一手拉着马缰,一手紧握一支铜制的手枪,警惕地注视着来人,目光傲慢而阴沉。看到此人的一脸凶相,学者不禁感到惴惴不安,但又一想,除了几本陈旧的历史书籍之外,自己并无多少可抢的东西,再说此地的老实庄稼人,全副武装去赶集的也并不罕见,于是便又放下了心。他亲热地向拿枪的家伙点点头,笑着打了个招呼,不料对方并不搭话,只是从头到脚把学者仔细打量一番,打量完毕,似乎满意了,又把正在走近的向导仔细地端详。
这时,向导突然站住,脸色发青:“糟了,一定是碰到坏人了。”学者暗自叫苦,但为了谨慎起见,决定不动声色,吩咐向导卸下马鞍休息。那人似乎并无恶意,放开了自己的马,挺举的枪此刻枪口也朝下了。借着抽烟借火,学者同陌生人聊了起来,并请他抽一支上等的哈瓦那雪茄烟。在西班牙,一只雪茄的“魅力”就能结交朋友,正如晋东一带拿盐和面包进客一样。陌生人变得和气了,点头道谢之后,便非常惬意地抽了起来:“哦,我好久没抽烟了。”
接着,学者又邀请他一起享受一顿临时的野餐。那人看来至少已经有两天没有吃饭了,他狂吞大嚼,像只饿极的狼,向导却吃的不多,喝的更少,一句话都不说。当学者吩咐向导备马,要向新朋友告别的时候,他却问他们今晚要在哪过夜。学者没有注意向导的暗示,脱口说出了那个小店的名字。那人说:“先生,像你这样的人,那地方简直是住不得,要是允许我奉陪,咱们可以顺路同走。”“欢迎欢迎。”学者不顾向导的眼色,一边上马一边回答。想到安东尼奥那不安的表情、神秘的暗示,陌生人的举止打扮,已经使学者猜这人不是个走私的,就是个土匪。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对一个和你一块抽过烟、吃过东西的西班牙人,你尽可以放心和他同路,对安全倒反是个保障。
陌生人的话果然不虚,小店确实肮脏得要命。开店的老婆子一见学者的旅伴,就大惊小怪地嚷道:“哦,唐·霍塞大爷!”唐·霍塞眉头一皱,很庄严地举了举手,立刻把老婆子拦住了。晚饭之后,学者见墙上挂着一只曼陀铃,便请唐·霍塞唱一首。他花腔很高兴地自弹自唱起来,他的声音粗野,可是好听,调子凄凉古怪。唱完,唐·霍塞抱着手臂,呆呆地望着快熄灭的火,脸上现出异样的忧郁的表情,他的脸又庄严又凶猛,令人想起米尔顿诗中的魔王撒旦。
半夜里,学者被臭虫奇痒难忍的叮咬弄醒了,只得起身走出门外,而唐·霍塞却睡梦正酣。学者忽然发现,向导安东尼奥正牵着马,悄悄地向外走去。看到学者,安东尼便站住了,他轻声告诉学者,唐·霍塞是本省最出名的土匪,自己正要去告发他,好得到200块赏金。学者怎么也没能拦住他。安东尼奥走后,学者考虑再三,终于进屋去叫醒了唐·霍塞。唐·霍塞感激地说:“先生,你帮了我的忙,但愿上帝保佑你。我不完全像你想的那么坏哦,我只报应一件事,就是不能够报你的大恩。”临别,他接过学者给他的几支雪茄,和他握了握手,又和老婆子说了几句听不懂的土话,便上马向着田野飞奔而去。
几天之后,学者来到了高度城,白天他在一个修道院的图书馆查阅有关古战场的手稿,傍晚便到城里闲逛。在这儿还可以欣赏到一个别有风味的景致,每逢暮色苍茫,在河边总会聚集起一大批妇女,当晚祷的钟声一响,所有女人都脱了衣服下水,于是一片叫喊声、嬉笑声闹得震天价响。堤岸高处,男人们欣赏这些玉女,把眼睛睁得挺大,可惜看不见什么,但那些模糊的白影映在深蓝色的河水上,却使一般有诗意的人不免悠然神往,仿佛进入神话中女神入浴的境界。
一天傍晚,天色已暗,什么都看不清了,学者正靠在堤岸的栏杆抽着烟,河边忽然走上来一个玉女,坐在了她的身旁。她头上插着一大束素心花,发出一股醉人的香味,朦胧的月光下,学者看出这是个年轻姑娘,个子不高,身材很好,眼睛很大。学者请这个美丽的玉女抽支烟,两人不觉谈了很久。后来,学者掏出一块会报时的怀表看时间,姑娘竟大为惊奇:“哟,你们外国人的玩意儿真新鲜,先生,您一定是英国人吧?”学者回答说自己是法国人。学者正猜测她是哪人时,姑娘不耐烦地说:“得了得了得了吧,你明明知道我是波西米人,要不要算个命?您可听人说起过他们吗?那便是我呀。”
学者很想见识一下波西米人,也就是英国人称之为吉普赛人的巫术,便和她一起走进了一家咖啡馆。在咖啡馆里,学者才发现,这个姑娘要比他见过的波西米女人不知美多少倍。她皮肤很匀净,但肤色和铜差不多,眼睛斜视可长得挺大挺美,嘴唇厚了点,但曲线极好,牙比出壳的杏仁还要白,头发也许太粗,可是又长又黑又亮,像乌鸦的翅膀一样闪着蓝光。总而言之,她身上的每一个缺点都附带着一个优点,对照之下,优点变得格外显著,那是一种别具一格的狂野的美,一见之下使人永远难忘。尤其是她的眼睛,带着又妖冶又凶悍的表情,从那时起,学者再没见过有人有这种眼神。
学者要求美丽的女巫允许自己到她家去算命,她毫无难色,马上答应,但要求再看看那只怀表,还怀疑地问:“这是真金的吗?”到家以后,波西米姑娘立即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副旧纸牌、一块磁石、一条干瘪的四脚蛇和别的几件法器,熟练地开始做法算命。突然间,房门打开了,一个裹着件褐色大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走进了屋里,很不客气地对这姑娘吆喝。他说的土语学者听不懂,但看得出十分生气。姑娘既不惊奇也不恼怒,叽叽呱呱地跟她说了一大堆。那个不速之客粗暴地把姑娘推开,向着学者走来,突然他喊了起来:“哦哦,先生,原来是你。”学者也认出了,这是他的旅伴,唐·霍塞。
得知姑娘正给学者算命,唐·霍塞咬咬牙齿,眼露凶光,直瞪着他:“哼,老是这个脾气,早晚得治治,你看你改不改。”他们用土语跟他说话,他眼睛充血,变得非常可怕,脸上起了横肉,拼命地跺脚,那样子好像是逼他做一件事,而他却三心二意委决不下。看到他们一再用小手在脖子里抹来抹去,学者早已明白,那多半是指自己的脖子。唐·霍塞对卡门这一大堆话,只斩钉截铁地回答几个字。卡门轻蔑地瞅了他一眼,走到屋角坐下了。唐·霍塞抓住学者的胳膊,开门把他带到街上,叫他一直往前走,回旅馆去,自己便掉头离去。
学者狼狈地回到客店,心绪十分恶劣,最糟的是,当他脱衣服的时候,发觉他的怀表不见了。在安德鲁吉省漫游了几个月之后,学者在前往马德里途中,又一次来到了高度城。修道院的一位神父告诉他一个出乎意外的消息,偷他金表的强盗唐·霍塞已经被捕,几天之后就将被处以绞刑。
在监狱里,学者和唐·霍塞又见面了,他送给他一包雪茄。唐·霍塞苦笑了一下,挑出几支烟,说再多也无用了。他谢绝了学者托人说情为他减罪的建议,委托学者在他死后做一台弥撒,超度他的灵魂,同时又怯生生地补充说:“你肯不肯为一个得罪过你的人再做一台?”“当然可以,朋友。”学者口里答应,心中却十分纳闷,这儿还有谁得罪过自己呢?
第二天,学者又去看望唐·霍塞,和他消磨了大半天。唐·霍塞竭力控制住感情,向学者讲述了自己和他们的悲惨的故事。唐·霍塞是巴斯克人,出身贵族家庭,他从小不爱学习,酷爱赌博。在一次赌博中,他与人动了铁棍,打死了对方,只得离开家乡去投军。不久,他便成为班长,但当要升为排长时,却又走了背运,被打发到塞维尔烟厂当了警卫。这个烟厂有四五百名年轻女工,她们是当地青年男子追逐的对象。
在某一周星期五那天,他在烟厂门口站岗时,意外地结识了他们。那天,唐·霍塞正在岗,用铜丝编织一条链,卡门站到了他的面前。她穿着一条很短的红裙,一双白袜,一双可爱的红皮鞋,她把长长的面纱撩开,露出了肩膀和衬衣上的一束皂角花,嘴角上还衔着一朵。他们嘲笑年轻士兵是个刺绣工,说得唐·霍塞面红耳赤。他们把嘴角的那朵花用大拇指一弹,恰好弹中了他的鼻梁,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他们走进了工厂,而唐·霍塞却如同中了一弹,像木头一样愣住了。后来,他趁弟兄们不注意,把花捡了起来,当做宝贝一样放在上衣口袋里。
几小时以后,车间里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喧闹声,唐·霍塞连忙带人赶进厂里,原来是他们同一个女工争吵,他们拿起切雪茄烟的刀子,就在对方脸上画了一个血淋淋的十字。警卫班长认为案情重大,派唐·霍塞和两个弟兄把他们送往监狱。一路上,他们不断用巴斯克语请求唐·霍塞放了他们。唐·霍塞仿佛喝醉了酒,傻乎乎地答应他们把自己推倒在地,让他逃跑了。结果唐·霍塞被革掉了班长,判了一个月监禁,他的前程便就此断送了。
有一天,狱卒进来递给唐·霍塞一块面包,说是他表妹送来的。惊异之后,他切开了面包,发现里面有一把小锉刀,还有一块金币。毫无疑问,这是他们送来叫他越狱的。唐·霍塞大为感动,但顾及军人的荣誉,他并没有逃跑。出狱后的唐·霍塞又成了一名小兵,被派在上校门前站岗。上校是个有钱的年轻人,脾气好,挺爱玩儿,他的家里经常有年轻军官和女戏子出入,寻欢作乐。
有一天,上校回来,从他的马车上走下来,打扮得妖冶无比,浑身上下金光闪闪的。他们和另外几个波西米艺人,他们是应召来为军官们跳波西米舞蹈的。他们认出了唐·霍塞,进门时对他说:“伙计,你好啊,长官,你居然跟小兵一样站岗吗?”听着院内的鼓声、响板声、笑声、喝彩声,唐·霍塞真想闯进院子,拔出妖刀,把那些调戏他们的小白脸儿全都开肠破肚。他觉得从这天起,自己真正爱上了他们。
后来波西米人终于出来了,他们走过唐·霍塞身边,轻声地说道:“老乡,你要吃上好的炸鱼,可以到德里安纳镇去。”说完便轻盈得像只小山羊似的钻进了马车。下岗后,唐·霍塞在德里安纳镇找到了卡门,把他放在面包里的那块金币还给了他。“哟,你居然留着钱不花。”他大声地笑了,“可是也好啊,我手头老是很紧,管他呢,狗只要会跑就饿不死,来吧,咱们把钱吃个精光。”他们把身上所有的钱,连同那块金币一起摔在商店的柜台上,买了许许多多吃的东西。刚走进自己家门,他们便像疯子一般,又是跳舞又是笑,嘴里唱着:“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他跳上去搂住唐·霍塞的脖子,热情地说:“我还我的债,我还我的债,这是我们波西米与人的归结。”
这一晚,对唐·霍塞来说,真是永生难忘。第二天早上,当唐·霍塞问他们什么时候能跟他再见时,他们说:“哇塞,我可是报答过你了,照我们的规矩,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可是你知道吗,我有点爱你了,可是不会长久的,狗跟狼作伴绝没有多少太平日子,再见了,别再想他们了,要不然他会教你娶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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