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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浪漫幻想与现实生活的碰撞
铛铛铃2025-09-25【文学】217人已围观
简介
小说《包法利夫人》是法国著名作家福楼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19世纪中叶法国社会的一幅现实主义画卷。他对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人物做了淋漓尽致的揭露,同时成功地塑造了包法利夫人的形象。下面请欣赏由李敏所写的福楼拜的微缩小说《包法利夫人》,朗诵张英敏。
一天夜晚,约莫11点钟,来了一匹马,当门停住,一个男子带了一封信来请医生包法利先生,求他立刻去拜尔斗田庄接一条断腿。医生在路上听说卢欧老爹是一位富裕的农民,太太死去两年,身边只有他的小姐艾玛帮他料理家务。昨天黄昏,他在邻居家里过节,回来的时候摔断了腿。
到了田庄,包法利上楼去看病人,见他躺在床上蒙着被出汗,腿伤并不复杂。包法利叫人到车棚底找来一捆板条,挑了一块劈成几小片,用碎玻璃磨光当甲板,又叫女佣人撕开床单做绷带,艾玛小姐就试着缝小辫子。包扎完了,卢老爹邀请医生用一口东西再走,包法利由卢欧小姐陪着来到底层厅房。
卢欧小姐在乡间并不开心,尤其是现在田庄几乎归她一个人料理。厅房冷凄凄的,她一边吃一边打哆嗦,然而她一吃东西就露出丰盈的嘴唇,白领子朝下翻,露出她的脖子,头发黑乌乌的,盘到后头挽成一个大髻,她的脸蛋儿是玫瑰红色,显得很美丽。
原来答应三天过后再来拜尔斗,但是第二天包法利就来了,此后他一星期经常来两次,一切都顺利。46天之后,大家看见卢老爹已经能在他的破屋里走路了,他开始把包法利先生看成是一位名医。包法利出去拜尔斗,包法利夫人免不了问问病人的底细。当他一得知卢欧老爹有一个女儿,就私下打探,听说卢欧小姐是在修道院长大的,受过好教育,自然也懂得跳舞、地理、素描、刺绣和弹琴了。“这还了得!”他自言自语说,“哼,就是为了这个缘故,他才老往那里跑,才穿上新背心。”她本能的恨这个女人。包法利嫌烦,就不再去拜尔斗了,但是这位少奶奶病根已经扎下了。过了一星期,她在院子里晒衣服,吐了一口血,第二天她叹息一声,晕倒过去,就这样死了。
一天早晨,卢欧老爹来了,给包法利带来一腿的诊费75法郎,另外还有一只母火鸡。卢欧老爹听说他的不幸,竭力安慰他,这样包法利又去了拜尔斗,并且决计一有机会就求婚。卢欧老爹觉得包法利有些单薄,不是理想的女婿,不过人家说他品行端正,省吃俭用,很有学问,不用说不会计较陪嫁的,便答应了包法利的求婚。照规矩办喜事,该等包法利除服,就是说,开春前后,大家在期待中过了冬天,婚礼举行了,来了43位客人,拖拖拉拉一连吃了几天。
婚后两天,包法利夫妇到了道特,邻居凑到窗户跟前,要看医生的新夫人,老女佣人过来同她见礼道歉,晚饭没有备好,请太太先认认她的住宅。
13岁上,父亲送艾玛到修道院,在闭塞的修道院里,她只对弥撒和布道中提到的情人、婚姻等比喻感兴趣。她深受《基督教真谛》一书宣扬的浪漫主义忧郁情调的感应,听得十分入神。她以为婚姻会给她带来她所憧憬的东西,然而包法利谈吐平板,渐渐庸俗,一无所知、毫无雄心,使她大失所望,打破了她的对婚姻的幻想。
9月末的一天,附近有个侯爵邀请包法利夫妇赴宴。在宴会上,艾玛怀着艳羡的心情观察那些传情递信的命妇、荒唐淫逸的老贵族,她跳舞一直跳到早上,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侯爵的家。艾玛把这次赴宴的衣着、缎鞋都小心的保存起来,她念念不忘同她跳过舞的一位子爵。从此,她对奢华的生活十分向往,平日她百无聊赖,沉于幻想之中,脾气也变得乖戾任性,她脸色苍白,心跳也不正常,有些天,她像发高烧,说胡话一样絮叨不完,又一直抱怨道特不好。包法利心想,她生病一定是受了当地气候的影响,他打听到新宝区有一个殷实大镇叫永镇寺,缺个医生,他决定开春搬家。
等到3月,他们离开道特的时候,包法利夫人有了身孕。永镇寺是一个离卢昂有8公里的村镇,教堂在街的斜对,把着广场入口,菜场占了永镇广场一半,其实就是20来根柱子撑起的一个瓦棚,村公所是按照巴黎一位建筑师的图样盖起来的,好像一座希腊神庙。不过最引人注意的却是金狮客店对面,奥梅先生的药房,招牌像铺面一样长短,金字写着“奥梅药剂师”。
包法利夫妇要来永镇的那天黄昏,女店家忙得不可开交,回来迟了,包法利夫人的猎犬又在田地迷失了,大家足足喊了一刻钟,艾玛又是哭又是生气,直抱怨包法利不好。艾玛头一个下车,奥梅上前介绍自己,大家进了客店。一个金黄头发的青年在壁炉边不言不语地望着她,这就是莱昂,他在公证人居由曼那边做练习生,他是金狮客店的第二个包饭的客人。女店家提议让她陪新来的人们用饭,她欣然地接受了。
大家走进大厅,奥梅向包法利夫人说:“呵呵,夫人有点累了吧,我们这两燕子真是要把人颠死。”“哈哈,是啊,不过我喜欢出门。”练习生叹一口气说:“唉,老待在一个地方,简直把人溺死。”包法利说:“你要是也像我经常飞马来马去不可。”药剂师讲:“其实在我们这个地方行医并不怎么辛苦,因为道路平坦,马车来往无阻,而且农民生活富裕,酬谢相当丰厚。”包法利夫人向年轻人问道:“请问附近总该有散步的地方吧?”“有一个地方叫做牧场,在岭子高头森林一旁,星期天我有时带一本书在那边看日落。”“啊,我以为世上就数落日好看了,尤其是海边。”莱昂说:“我就爱海。”包法利夫人回答说:“汪洋一片无边无涯,心尤其上,你不觉得十分自由,同时一眼望去精神高昂,不也引起你对理想的憧憬?”莱昂接下去说:“山景也一样,我有一位表兄,去年在瑞士旅行,对我讲湖泊的诗意、瀑布的瑰丽、冰河的巨观,人就不能想象得出。所以那位出色的音乐家,为了激发想象,经常对着惊心动魄的景色弹琴。”“你是音乐家吗?”“哦,不不不,不是,不过我很爱好,夫人。”药剂师说:“方才我正对你的丈夫说起那个跑了的雅诺达,亏他瞎讲究,回头你就知道,你住的房子是永镇最舒服的一所房子,洗衣房、厨房、带石具间、客厅、水果贮藏室应有尽有。这家伙是个大爷,他在花园进水的地方搭了一座花棚,单单就是为了夏季喝喝啤酒。夫人要是爱好园艺的话,不妨……”包法利说:“嗯哼,我的夫人对这不感兴趣。”人家劝她活动活动,可是她就爱老待在房间看书。莱昂插话说:“我也是这样的,晚上在火炉旁一坐,拿起一本书,还有什么比这更称心的?”艾玛睁大了她的大黑眼睛看着他说:“可不是。”莱昂说:“我特别喜欢诗歌,我觉得诗词比散文温柔,更容易感人下泪。”艾玛说:“嗯,可是读久了也起腻,如今我就爱一气呵成读惊心动魄的故事。”练习生发表意见说:“的确也是,住在这偏僻的地方,远离社会,读书就成了我唯一的消遣,因为永镇是什么也拿不出来的。”
如此,他们晚饭用了两个半小时,马夫提了一盏灯,送包法利夫妇去他们的新居,医生住宅离客店只有50步远,大家互道晚安,分手了。
第二天,包法利一下床就望见练习生莱昂在广场上,艾玛穿着梳妆衣,莱昂仰起头向她致敬,艾玛赶快点点头,关上了窗户。包法利愁眉不展,顾客不上门,他不言不语,不是在诊室睡觉,就是看他的太太缝东西。分娩期越近,他越疼她。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六点钟左右,她分娩了,包法利喊着是一个女孩子,艾玛转过头晕过去了。休养期间,艾玛费了不少心思给女儿想名字,最后她想起在卧必萨尔庄园,听见侯爵夫人喊一个年轻女仆“白尔特”,就选定了这个名字。女儿交给木匠女人儒雅。
有一天,艾玛朝木匠住的地方走去,木匠住在岭下村子尽头,在大路和草原之间。正是中午,碧空烈日,一阵热风吹来,艾玛觉得行走乏力,拿不定主意是回家好还是去哪里歇歇好。正在这时,莱昂夹着一卷文件从林家出来,他走过来问候她。包法利夫人说她去看她的孩子,不过她已经觉得累了。“如果……”莱昂捏着嗓子一声不敢讲下去了。“你有事吗?”艾玛问他。练习生说没有事,艾玛就求他陪她一道去,谁知这事后来闹得满城风雨。一交黄昏,永镇便传遍这事,连村长太太都当着女佣人的面讲,包法利太太简直惹火烧身。
再说当时两人并肩漫步,不久看见一棵老胡桃树,知道到了,奶妈听见栅栏响,抱着一个吃奶的孩子出来,另一只手还牵着一个可怜的小瘦家伙,她说:“进来吧,你的孩子在那边睡着呢。”艾玛的孩子睡在柳条摇篮里,她连被窝一起抱起来,一边摇晃身子,一边低声歌唱。莱昂在屋里踱来踱去,他看着这位漂亮太太包法利夫人,被她看得脸都红了。
他们沿河岸回永镇,现在是田庄用饭的时辰,万籁无声,他们谈起一家西班牙舞蹈团不久要在卢昂的剧场表演,艾玛问他:“你去不去?”莱昂深情地看着她说:“看情形。”他们不再说话,但他们的眼睛是更传情的语言。包法利夫人走到自己花园前面,推开小栅栏门进去了,莱昂回到办公室,上司不在,他就来到了阿尔戈义岭上的牧场,躺在森林旁边冷山底下,隔着手指望天。
一听黄昏,莱昂回来,发现屋里有一条呢绒毯子,白地树叶图案,医生太太为什么送练习生礼物,大家肯定她已经成了他的相好。其实,莱昂绞尽脑汁寻思对她表白心事的方法,可他又是胆怯,又是相思,他常常跃跃欲试,然而来到艾玛面前,这种决心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2月一个星期日,一个落雪的下午,包法利夫妇、奥梅和莱昂到离永镇半谷里远的盆地参观一家新建的麻纺厂,奥梅高谈阔论,向同伴解释这家厂房的重要性。艾玛望着包法利,包法利的便帽盖住眉,上下厚嘴唇微微颤抖,格外显得唇,就连她的背看着也不顺眼,甚至于她穿的大衣也俗不可耐。而莱昂这时正好迈前一步,由于天冷,他的脸变白了,他的大蓝眼睛望着浮云,艾玛觉得比那些群山环绕、映照天日的湖泊还要轻,还要美。
当天黄昏,包法利夫人没去邻居家,就指包法利去了。包法利夫人躺在床上,望着明亮的旺火,就像还看见莱昂站着,她记起他在别的日子、别的姿态以及说过的话,她重复着:“啊,是啊,多可爱,多可爱。”嗯,她有心爱的人吗?是谁?是我呀。她心跳了,壁炉的火焰放出一道亮光,欢欢腾腾,可她无终无了的哀怨又开始了,唉,天从人愿就好了,凭什么不,谁拦着?
时装商人勒乐来看她,这位掌柜的精明强干,是个做生意的能手,他说今天顺便给太太看几样货色,机会难得,说着从纸匣取出三条阿尔及利亚围巾,他不时地拿指甲弹一下断面,于是围巾悉悉簌簌微微一动,就见上面金光闪烁。“卖多少钱?”“没几个钱,也不必急着就给,随你方便,我们不是犹太人。”艾玛沉吟了一下,结果还是不买,勒乐满不在乎的说:“好吧,我们以后会相熟的,我一向凑合太太们。”说完,他轻轻把门关上走了。
艾玛叫人把饭开到卧室,放在盘子里,她正坐在炉边慢慢用饭,听见楼梯有脚步响,莱昂来了。包法利夫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时时停顿,莱昂自己有话难以出口,艾玛不说话,他就不作声,艾玛的沉默迷住了他,就像先前他的语言迷住了她一样。艾玛心里想,可怜的孩子,莱昂说他嫌我什么呢?临了还是莱昂说起他要去卢昂办一件业务上的事。“你订的音乐期刊满期了,要不要续下去?”她回答说:“不要。”“为什么?”“因为啊,我的上帝,难道我不要管家,不要照料丈夫吗?”她望望钟,包法利回来迟了,她表示不放心,重复了两三遍:“包法利他人真好。”练习生喜欢包法利先生,可是他想不到,她对包法利竟然这样深情,听着未免有些别扭。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他的谈话,他的姿态统统变了,艾玛瘦了,面色苍白,脸也长了,大眼睛直鼻子,一绺一绺黑头发,走路像鸟飞一样轻,而且永远静默,她十分忧郁,又十分安详,十分温柔,十分矜持,使人感到一种冷冰冰的魅力。太太们称赞她节省,病人们称赞她有礼貌,穷人们称赞她仁慈,但是她却满腹怨恨,她爱莱昂,追寻寂寞,是为了能更自由自在地玩味他的形象。莱昂走出她家,心灰意懒,却不知道她跟踪而来,看他在街上走动,艾玛越觉得自己有爱情,越要加以抑制,不让它流露出来,她巴不得莱昂猜破,也设想了一些让莱昂猜破的机会,但却没有放手去做,不用说是由于还有羞耻的缘故,她寻思自己太拒人于千里之外,时机不在,无从补救了,于是肉体的需要、银钱的欠缺和热情的抑郁揉成一团,痛苦顶气人的是她在受罪,包法力似乎毫无觉察,他竟是那样的心安理得。艾玛未尝不想减轻哀怨,可是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深了,彼此之间的隔膜也越发大了。
艾玛对自己的柔顺起了反感,家庭生活的庸俗使她神往奢华,夫妇之间的恩爱使她勉强奸淫,她有心和莱昂逃之夭夭,到天涯海角试试新的命运,不过她一想到这上头,立刻就觉得有一道黑黝黝的大沟横在面前,她心碎了,气喘吁吁,痴痴呆呆,低声呜咽,满脸眼泪。女佣人有时候进来,赶上她这种情况,就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老爷,艾玛回答:“我心烦,别告诉他。”
艾玛去了教堂,想找神父诉说自己的苦闷,神父却反应迟钝,全然不理解艾玛的心思,艾玛怅然而归。“风太意空,爱一场。”莱昂疲倦,巴黎遥遥向他招手,他既然要到那边读完法科,为什么不去呢?他给母亲写了一封长信,说明他要去巴黎的理由,母亲同意了。
辞行的时间到了,他一进来,包法利夫人连忙立起来,莱昂说:“我又来了,我早已经料到了。”她咬紧嘴唇,血往上涌,脸一直红到耳朵烧。莱昂接下去说:“先生不在家吗?”“他出去了。”于是你望我,我望你,沉默下来,他们的思想感到同一痛苦,莱昂叹口气说:“好吧,再会。”“是啊,再会,你走吧。”两人全朝前走,莱昂伸出手,她却迟疑了一下,这才伸过手去,勉强笑着说:“嗯,照英国人的规矩。”他走了。
莱昂走的第二天,对艾玛来说成了死气沉沉的日子,她的生活变得更加沉闷了,她就像笼中鸟一样受到家庭习俗的禁锢。时光荏苒,这一天是永镇赶集的日子,附近庄园的一个地主罗道尔佛带着赶大车的仆人来看病,罗道尔佛是一位风月老手,觉得艾玛长得标致,又发现包法利很蠢,便想勾引艾玛。恰好农业展览会开幕了,罗道尔佛带着艾玛去逛展览会,两个人找了一个偏僻的座位坐下,艾玛一面听着州行政委员发表歌颂国王得政的长篇演说,一面听着罗道尔佛的娓娓情话。
展览会的一个重要节目是颁发奖章,轮到一个叫勒鲁的老农妇领奖的时候,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位老农妇衣衫褴褛、干瘪枯瘦,表明她经历了千辛万苦,她在一家田庄连续劳动了54年,只获得一枚价值25法郎的奖章,老农妇还咕哝准备把这枚奖章送给教堂,好给她做弥撒。
六个星期过去了,还不见罗道尔佛来,最后有一天黄昏他露面了,罗道尔佛心里明白,迟迟不来会产生何等样的心理效果,艾玛的热情被他挑了起来,他让艾玛和她一起骑马散心,两人策马来到密林深处,艾玛终于依顺了他的欲望。从这一天起,他们天天晚间写信,艾玛来到花园尽头,把信放到河边墙缝,罗道尔佛拿到信,另放一封信去。
包法利这个时候要进行一次没有人做过的手术,给一个瘸脚伙计开刀整形,这个主意是药剂师奥梅想到的,艾玛在一旁也撺掇他做此事,可以名利双收,手术以后,奥梅写了一篇报道手术完全成功的文章,但尚未发出,那可怜的受害者就迅速恶化了,奥梅和包法力束手无策,不得不请来有名的外科医生,把那条瘸腿锯掉一截儿。艾玛对包法利的无能感到羞耻,她觉得同他在一起生活,犹如一只受伤的燕子跌进泥潭里一样,对丈夫的怨怼,促使艾玛同罗道尔佛更加频繁的幽会。随着她的沉沦,艾玛也更加注重生活享受,勒乐为她送来形形色色的巴黎货,钱不够花,她就向勒乐借债,艾玛越来越觉得日子过得不称心,她要罗道尔佛把她带走,罗道尔佛其实是逢场作戏,绝不肯同艾玛一起私奔。
临走的前一天,罗道尔佛给艾玛写了一封信,他这样写着:“拿出勇气来!艾玛,我不希望害你一辈子,相信我,我忘不了你,不过迟早有一天,这种热情要冷却,我们会厌倦的,忘了我吧,为什么我偏偏认识你呀,难道这是我的过错?哦,我的上帝,不,不,怨也只能怨命,你读过这封忧郁的信的期间,我已经走了,因为我要尽快逃走,免得心思不定再去看你,不要软弱,永别了,你的朋友。”而后他又念了一遍,觉得很好,他寻思道,可怜的小女人,她要以为我的心肠像石头一样了,对,应当来几滴眼泪才对,于是他倒了一杯水,沾湿手指,滴下一滴水,冲淡一个地方的墨水。
艾玛接到罗道尔佛的信,气得直发冷,她直挺挺的仰面倒在了地上,病了一个多月,包法利为了让艾玛散散心,就带她到卢昂去看戏,凑巧在剧场遇上了莱昂,别离3年,莱昂变得大不相同了,艾玛见到莱昂借故多逗留一天,莱昂乘机去客店拜访,艾玛相约第二天11点钟到礼拜堂去观光,两个人坐上马车,一直到下午六点。此后为了能同莱昂相会,她以学钢琴为名,每星期到卢昂一次,沉湎在淫乐之中。
但是有一天,勒乐发现了她的秘密,便上门逼债,要她用房产清偿,艾玛不得已同意了,她把卖掉房产清偿债务所余大量购买奢华的物品,钱很快就用光了,她不断的借债,不断的典卖,把家产挥霍一空,勒乐无情的逼债上告法院,把包法利家的物品全部扣押起来抵债,艾玛迫于无奈,去找公证人居由曼先生,居由曼也是个好色之徒,以为艾玛有求于他,就放胆动手动脚,向艾玛下跪求爱,艾玛一面往后退,一面嚷着:“哦不,先生,你丧尽天良,欺负我这落难的人,我可怜,但是并不出卖自己,不!”
从居由曼家里出来以后,艾玛想到了罗道尔佛,根据以前那种关系,她对罗道尔佛尚存希望,两人见面,罗道尔佛跪在艾玛面前表白:“哦,饶恕我,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出来呀。”艾玛见此情景才说:“好吧,我破产了,罗道尔夫,你借我3000法郎。”罗道尔佛脸色变得苍白,慢慢站了起来,最后显出非常安详的神气,说:“亲爱的夫人,我没有钱。”艾玛气愤至极:“你、你没有,早知道这样的话我也不来,不来受这场最后的羞辱了。”她出来了,觉得天旋地转,万分绝望,天黑了,乌鸦在飞,她喘不过气来,胸脯活像要裂开一样,她一直跑到药剂师家里,借口要一点灭老鼠的药,向药剂师的仆人要来了贮藏室的钥匙,打开房门,走向第三格架,抓起蓝罐,拔掉塞头,伸进手去,捏了满满一把白粉,立时一口吞了下去。
她回到家里写了一封信,表示什么人也不要怪罪,艾玛在痛苦的挣扎中死去了。包法力无比伤心,有一天她上阁楼,觉得鞋底踩到一团纸团,他打开读到:“拿出勇气来!艾玛,我不希望害你一辈子。”原来是罗道尔佛的那封诀别信。“哈,他们也许在闹精神恋爱吧。”包法力自言自语着。
药剂师奥梅如今不怎么理会包法力了,因为他们的社会地位不一样了,奥梅热衷于社会活动,他先是想用消炎膏医好一个瞎子,借以扬名,医不好的时候又怕见到瞎子,便利用舆论让当局把瞎子关进收容所里,终身监禁,他为州长竞选奔走帮忙,他卖身求荣,无所不用其极,他甚至给国王写了一封请愿书,求他主持公道,他称呼“我的好国王”,把他比成亨利四世。
有一天,包法利坐在艾玛用的书桌前面,转动钥匙打开抽屉,莱昂的书信全在这里,这一回没有疑问了,包法力又是呜咽又是嚎叫,心烦意乱,如癫如狂,他不出门不见客,甚至拒绝去看他的病人,大家将他关在家里喝酒,有一天,他到市场去卖他的马,遇见罗道尔佛,狭路相逢,两个人脸色全白了,艾玛出殡的时候,罗道尔佛仅仅送去名片,所以一见之下就凄凄艾艾表示歉意,随后壮起胆量,请包法利到酒馆里去喝酒,罗道尔佛唯恐对方提起隐情,尽找无聊的话来搪塞,包法利脸色渐渐红了,鼻孔抖动,嘴唇哆嗦,死盯着罗道尔佛看,罗道尔佛感到恐怖,话也中断了,但是没有多久,包法利的脸上又显出无精打采的神情,他说:“我,不生你的气。”包法力两只手抱住头,好像无限的痛苦全都咽了下去一样,“是,我不再生你的气了。”他甚至于添上一句伟大的话,有生以来,他说过的唯一的伟大的话:“错的是命啊!”
第二天,包法利坐到花棚底下的长凳上,葡萄叶的影子映在沙地,素心花芬芳扑鼻,包法利觉得气闷,小巴尔特一下午没有见到他,七点钟找他去用晚饭,他闭住眼睛张大了嘴,手里拿着一股又长又黑的头发,头仰靠着墙,小巴尔特说:“爸爸,你倒是来呀。”他以为他在逗他玩耍,轻轻推了他一下,包法力倒在了地上,原来他死了。
全家全部家当出卖只有12法郎75生丁多下来,留给包法利小姐投奔祖母做路费用,老太太当年去世,卢老爹瘫了一个远房姨母把她收养下来,姨母家道贫寒,为了谋生,把她送进一家纱厂当童工。
自从包法利死了以后,一连有三个医生在永镇开业,但是经不起奥梅拼命的排挤,没有一个站住了脚,奥梅的主顾却多得不得了,当权者宽容他,舆论保护他,他终于得了十字勋章。
听众朋友,刚才您听到的是由张英民朗诵的微缩小说《包法利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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