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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代生活史》:孤岛上海的浮世绘卷,战争褶皱中的人性光谱与生存智慧
铛铛铃2025-09-17【历史】678人已围观
简介
今天为您解读的书是《抗战时代生活史》。
1937年8月13日,淞沪会战打响。11月12日,上海失守,淞沪会战结束。从这一天开始,直到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上海市民度过了7年多的沦陷区生活。沦陷时期的上海是什么样的,人们又是如何生活的呢?今天解读的这本《抗战时代生活史》,就为你展现出战争时期上海的生活百态。
本书的作者陈存仁,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著名中医。我们之前介绍过他的另一本书《银元时代生活史》,那本书以银元为主线,讲述老上海的变迁。今天的这本《抗战时代生活史》,讲的则是抗战8年期间,作者在上海的所见所闻。著名出版人、三联书店前总经理沈昌文评价这本书时说:“这样的书,让我这个当年上海的小瘪三大开眼界。”
本书一共22万字,18个章节,从淞沪会战打响,一直讲到抗战胜利,既反映了那个时代的整体风貌,也有对小老百姓生活细节的描写,堪称一幅生动的抗战众生像。
下面我将从三个部分为你讲讲,抗战时期上海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这三个部分分别涉及到当时生活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这里要稍微解释一下的是,战争一爆发,作者就搬进上海的租界生活,所以这里的生活史以租界里的情况为主。
下面我们就先来说第一部分——政治生活。
根据对租界生活的影响,作者把上海抗战时期的政治生活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1937年八·一三淞沪抗战爆发至1940年3月汪精卫正式组建伪政府。这一阶段租界的生活还算太平,因为日本人这时刚占领上海,租界还在西方国家手中,日本人对上海本地的各种政治势力还需要慢慢了解、整合,以建立新的统治秩序。这种政治局势也给了汉奸们往上爬的机会。日本人在上海收纳的早期汉奸,以无恶不作的流氓为主。最有名的一个叫常玉清,是一个不识字的大胖子,手下有1000多个徒弟,都是小偷绑匪之流。常玉清还开了一家规模很大的浴室,每天都有三四百人出入,其中浴室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做“大观园”。常玉清在淞沪抗战期间就投靠了日本人,他让徒弟们给日军燃放信号弹,指引日军攻击目标。日军占领上海后,常玉清成了日本人的红人,在日本军部所在的新亚大酒店里,有一间办公室,一时声势不可一世。
也有少数文人选择当日本人的走狗,比如一个叫余大雄的文人,原本靠办小报为生,常常以发表报道为名敲社会名流的竹杠,以至于当时贩卖烟土或者搞走私的大佬,会按月给他发津贴。抗战爆发后,余大雄仗着自己留学过日本,精通日文,主动替日本军部做事,成了红人。后来余大雄得罪了常玉清,为常的徒弟所杀,这个新闻当时也算小有轰动。作者说,足见当时汉奸之间相处也是很不容易的。
第二个阶段是1940年3月汪精卫组建伪政府至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1938年10月,日军接连攻占了广州和武汉,侵华战线拉长,很难迅速击败已经迁到重庆的国民党政府。于是日军改变了侵华策略,开始对国民党政府进行诱降,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一个能上台面的人,建立伪政府。汪精卫曾担任国民党副总裁、中央政治委员会主席等要职,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他的投敌,无疑将极大地分化抗日阵营。1939年5月,汪精卫来到上海,与日本人密谈,很快他就致电蒋介石公开投敌,日本组建了汪伪政府。
这时候,那些打打杀杀的流氓就显得上不了台面了。汪精卫在国民党长期做党务工作,所以在找汉奸时,是否做过党务工作,就成了一个重要标准。上海沦陷后,国民党上海市党部还有100多人潜伏了下来,但这帮人除了党务工作,其他什么都不会,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汪精卫使出金钱攻势,这帮人就集体投靠了过来。除此之外,为了增强汪精卫这方面的实力,日本人还把俗称76号的特务组织,交到了汪精卫的手里。
76号成立于1939年,是一个汉奸特务机关,专司杀人、绑架等工作。因为它位于当时上海吉斯菲尔路76号,也就是今天的万航渡路上,所以俗称为76号。76号成立后没多久,作者就听说了一个大新闻。静安寺路与大西路,也就是今天的南京西路与延安西路的交界处,是租界与非租界的分界处,这里设有出入的关卡。一天,有几辆汽车从租界外开来,警察上去例行检查,谁知车上的人竟然直接开枪,打伤十多个警察,打死一个印度巡捕,开枪的就是76号的人。从此人们就知道了76号的存在。
1940年3月,汪精卫正式组建伪政府,76号成了汪精卫政府重要的统治支柱,还有了一个正式的名称,叫“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特务委员会”。汪精卫常常通过76号实施暗杀,清除异己。由于很多暗杀对象当时都躲在租界内,租界从此不再太平,报纸上几乎天天都有人被暗杀的消息,民众对76号可谓谈虎色变。宣传抗日的记者和文化人,是76号的重点暗杀对象。如果有人躲起来不露面,76号就去把他们家人的情况调查得清清楚楚,家人安全受到威胁,当事人也就不敢老是躲着。
上海的国民党党政军人员,也是76号的行动目标。比如战前上海用的是国民党发行的法币,上海沦陷后,国民党的中央银行、农民银行搬进了租界,继续发行法币,汪精卫政府就发行自己的货币中储券(中央的中,储备的储),准备以此和国民党打金融战。但人们普遍不想用中储券,于是76号就进入租界,勒令中国银行和农民银行的职员排好队,面对墙壁站立,然后集体枪杀。
除了杀人,76号还到处绑票、勒索赎金,为自己积攒小金库。一开始他们还会给被绑架的人戴上一顶抗日分子的帽子,后来索性谁有钱就绑谁。作者的医生、同行们就有很多被绑票的,大多数都是交钱赎人,只有极少数能侥幸逃脱。还有一位叫方液仙的实业家,是中国化工业的先驱之一,研发了中国最早的牙膏。1940年7月,方液仙上班时被76号伏击,他的保镖被打死,本人被绑走,因为反抗他被76号枪杀了。后来方液仙的家人拿出巨款,才赎回了他的遗体。
76号的嚣张气焰,到了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才有所收敛。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到1945年8月抗战胜利,是本书要讲的第三个阶段。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向英美等西方国家正式宣战,日本人全面接管租界。1943年起,还把在租界里生活的西方人关进了集中营。从这时起,日本人在政治上就更加强势,对汪伪政府的依赖有所减少,但对老百姓的直接控制加强了。那些稍微有些抗日嫌疑的人,常常是不由分说就被抓走。作者听说自己也上了嫌疑分子的黑名单,再也不敢住在家里,他事先安排好三四个临时住处,每天看病结束,先反复观察四周有没有人跟踪,然后找一个临时住处住下。
此外,日本人还强迫18 - 30岁的中国男子加入自警团,也就是自我警备团的意思。团员们都要轮流站岗,一般来说,岗位都位于街口,以便监视过往行人。每个团员都要准备一根粗绳,一旦有抗日行为发生,自警团员们就用绳子把涉事区域的周围围住,断绝所有交通,直到抓到人。有一次某个区域连续好多天都没抓到嫌犯,那里的老百姓就好多天都没法出来买菜。
好,以上就是抗战时期上海政治方面的情况。时局的动荡、政治势力的更迭,令百姓的生活陷入了恐怖。有句老话叫做“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可以说是当时人们生活的真实写照。
那么在这样的政局下,上海的民生经济又是怎样的呢?在第二个部分,我们就来介绍一下经济方面的生活。
战争会破坏正常的生产流通活动,使物资供应缺乏。上海当时的粮食、煤炭等基本物资,大多是从外地运来的,战争一来交通大受影响,这些物资自然就会短缺。比如作为发电燃料的煤炭就很缺,火力发电厂难以维持正常的运转,只好限制居民用电。到了1941年前后,也就是抗战的第五个年头,日本人规定,每户人家每月最多只能用七度电,超过这个限额就要拉闸断电。一个月用七度电是什么概念呢?假设一支50瓦的灯泡,一天只开五个小时,七度电也用不了一个月。作者家七度电只够用七天,他们只在吃晚饭时才开电灯,其他时间都点蜡烛。市面上的蜡烛很快被抢购一空,而街上的霓虹灯、电灯也统统关闭,曾经无比繁华的大上海成了黑暗世界。
为了应对物价上涨,一些有门路的人开始囤积物资,尤其像奶粉、铁皮这样的紧俏物,价格每天都在涨,囤到货的人都不肯轻易出手。比如一个越剧女演员到处收集铁皮,最后她的家里堆满了铁皮,她就索性把床铺都拆掉,自己就睡在铁皮上。不少人因为囤积物资发了财。作者有个姓袁的朋友是开药房的,在战争爆发前夕,一些经销西药的外国人用低价把存货卖给了他,仅仅治疗疟疾的金鸡纳霜,她就囤了800箱。战争爆发后,这位袁老板果然大发横财。到底发了多大的财,书中没有明说,但提供了一个很有趣的细节。有一天,袁老板家楼下着火,被一个在附近拉客的风尘女郎发现了,这名女郎曾被袁老板接济过,就打烂了袁老板家的房间玻璃,让她快跑,保住了他全家的性命。事后,袁老板给了这名风尘女郎两箱金鸡纳霜作为回报,该女郎后来开了间药房,很快就成了富婆。
还有的物资太紧俏,实在搞不到,那怎么办呢?就做冒牌货,尤其是冒牌的西洋货。在日本向西方国家宣战,占领租界之后,西洋货很难运到上海,做冒牌货的更多了,其中不少销路还很不错。比如当时很多上海人喜欢抽英国的香烟,其中两种香烟的烟盒分别是白色和绿色的,里面还衬着锡箔纸,故而俗称“白细胞”和“绿细胞”。有公司在外观和口味上模仿这两种香烟,销路很不错。稍微体面点的人,怀里都会装上一包这种山寨货,冲冲门面。许久看不到的洋酒,也突然在市面上大量出现,表面看起来很高档,打开瓶子一闻,却是一股浓浓的乙醇味儿,原来只有瓶子是真的,里面的酒完全是假的。
随着战争的进行,物资的匮乏越来越严重,囤积的难度越来越大,而货币却在迅速贬值,因此,囤积黄金、美钞之类的硬通货,实现财产保值就显得更重要。为了适应这种需求,金铺很贴心地推出个性化服务。在这之前,上海市面上的金条都是十两一根的,价格很贵,相当于当时一个普通家庭几十年的收入,一般人根本买不起。金铺于是推出和花生差不多大的小金条,12根一组。时间一长,大家就习惯把12两的金条称为“大条子”,小的金条称为“小黄鱼”。
不过,能够囤积物资和黄金的,都属于有门路的少数人,绝大多数市民只能忍受物资匮乏的煎熬。比如当时的大米供应不足,频频涨价,一个月之内少则涨三五次,多则涨七八次。有的人家里孩子多,只好冒险翻过日军的铁丝网,到周围农村去背米回来,如果运气不好,就会被站岗的日军用枪柄子打个半死,背回来的米也要全部倒掉。后来,租界当局开始要求米铺根据每户的人口数平价发售大米,这种平价米品质时好时坏,有时候是普通大米,有时候是碎米,还有时候是粟米磨成的粉,但好歹让基本的口粮有了保障。不过米铺为了图省事,规定每个人只能买自己的米,不许替家人代买,所以到了卖米的日子,许多人争先恐后去排队,警察为了维持秩序,对买米的市民随意毒打,但大家依然不管不顾。
那时的卫生条件普遍比较差,跳蚤之类的虫子很多,会传播伤寒等疾病。在配米时,因为人群聚集,伤寒就迅速传播,许多医生在看病时也被病人传染,迅速死去。在七八天的时间内,作者的几个医生、同行都相继死去,以至于作者在看病时,用雨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害怕跳蚤跑到自己身上,但即使这样,也还是难以摆脱内心的恐惧。
前面我们说了,抗战时期的上海民生凋敝,不过也有行业反而因为战争变得红火。就拿舞厅来说吧,租界里的舞厅原来只有十多家,打仗之后反而一下子增加了几十家,不仅晚上开门营业跳晚舞,下午还有配合下午茶的茶舞,中午有配合午餐的餐舞,很多客人也就把中午、下午和晚上的时间都消磨在舞池里,还觉得不过瘾,于是有的舞厅干脆开设了晨舞,不少人一大早就到舞厅嘭擦擦起来。高档菜馆的数量增加得也很快,尤其是粤菜菜馆。当时有一位广东籍的商人叫钟标,新开了好多粤菜菜馆,因为他开的菜馆数量很多,而且名字里都有一个“华”字,比如京华、新华、荣华、美华等等,老上海人就把他们统称为“华字头菜馆”,把他们看作高档菜馆的代表。作者把这种逆势上扬的现象叫做“畸形繁荣”。战争让人们普遍感到压抑和苦闷,就想花钱找一些短平快的消费麻醉自己,舞厅价廉物美,想跳多久就跳多久,因此大受欢迎。当时最高档的舞厅花大概一块银元,也可以跳三支舞,最低档的舞厅则最多可以跳16支舞。一块银元什么概念呢?我们在讲《银元时代生活史》的时候曾说到,在20世纪30年代中期,作者有一次在外面吃便饭,他点了回锅肉、牛肉丝、烧鲫鱼,外加一个汤,还喝了一点酒,一共花了三个银元。相比之下,一个银元就能在舞厅里嘭擦擦半天,不算贵。
好,以上就是抗战时期上海的经济生活状况。一方面,百业凋敝,升斗小民为了一口米而苦苦挣扎;另一方面,战争又造成了一些行业,比如舞厅的畸形繁荣。有学者研究还发现,1941年日本人占领租界之前,曾有大量资金涌入租界,一度造成了租界市面上的繁荣,但在危机四伏的战争环境下,这些资金有很大的投机性,赚一把就跑,在租界沦陷之后,这种繁荣也就随之消失。这便是抗战时期上海经济生活的面貌。
在这样的政治和经济背景下,国仇家恨令人精神苦闷,文化活动成为当时上海人生活的重要内容。下面的第三部分,我们就来重点讲讲战时上海的文化生活。
当时上海人最重要的一个文化生活形式,就是看话剧。与电影等其他文化内容相比,话剧的制作成本低廉、形式简单,很多人开始投资、排演话剧,新的剧目不断涌现。比如作家秦瘦鸥的小说《秋海棠》,讲述的是京剧花旦秋海棠遭受军阀逼害,最终被逼自杀的故事。小说1941年1月开始在报纸上连载,因为反响很好,在1942年改编成了话剧,观众被剧中主人公的悲惨故事所感动,再加上抗战期间社会氛围很压抑,人们普遍需要情感的发泄,所以这个戏就一炮而红。因为太卖座,场次一再增加,剧组用两套人马轮换着演,还是忙不过来。1943年,《秋海棠》的同名电影又打破了票房记录。
对于这种红火,日本人很关注。话剧《秋海棠》火了之后,日本文化部就特地派人去看,觉得剧中的军阀形象在影射日军,勒令停演,演出方经过解释才勉强得以继续演出。而实际上,戏剧确实是暗中宣传抗日的阵地之一。比如1944年上演的话剧《文天祥》,是已经撤退到重庆的国民党政府暗中策划的,希望借文天祥的故事,来坚定沦陷区民众的抗日决心。但戏的主创很聪明,主动请了几十个日本高官来看《文天祥》的首演,事先还大造舆论,说东亚各国人民都有爱国热情,在这一点上,中国人、日本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那几十个日本高官被这么一忽悠,居然觉得很有道理,演出时还带头鼓掌,这出戏也就不受干涉地演了好多场。
但新闻媒体在这个期间迅速衰落了下去。在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前,许多报纸还可以在租界里报道战场的最新情况,但随着国民党军队在战场上节节败退,为了不打击人们的抗日决心,当时的报纸,比如像《申报》之类的大报,就形成了一套隐晦的话术来报道战况。比如国民党军队丢失阵地、节节败退,报纸却说我军完成任务,阵地已无军事价值,或者转进集中。某地也有一些报纸剑走偏锋,善于用刺激性的大标题吸引读者,比如有一个晚报名叫《社会夜报》,头条新闻很刺激,但十之八九出于虚构,不是骂上海名流私通敌人,就是说日军打败仗了,但有的时候,别的报纸不敢登的真新闻,他反而敢登。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不管是严肃的大报,还是这些花边小报,都受到了严格的管控,继续宣传抗日的都被停办了。比如有一份《大美晚报》,它由美国人创办,一直坚持强硬的抗日立场,它的报道大胆直率,每天下午一出版就被抢购一空,是当时最受欢迎的晚报。后来他的好几个成员都被76号暗杀,在日本人占领租界的当天,它就停办了。而前面提到的《社会夜报》创始人也被杀害。没有停办的报纸则被全面接管,立场变得非常亲日。比如上海当时影响力最大的报纸是《申报》,日本人就在1937年办了一张《新申报》,宣传侵华政策,在租界被占领后,《申报》被接管,几乎全部采用日本同盟社的稿件。日本同盟社是代表日本政府发声的通讯社,因此《申报》的立场变得比《新申报》还要亲日,整天宣传日军处处取得大胜,吹嘘日军如何神武,读者看得肺都要气炸了。
掌控了报纸之后,日本人又继续控制电台,所有的民营电台全被封闭,所有私人持有的短波收音机都要上缴。作者有一部高级的短波收音机,可以听到全世界的电台,为了应付上缴的命令,他把短波收音机的零件取出来藏好,再找了一台旧收音机的零件,装在那台短波收音机的壳子里,糊弄了上去,终于蒙混过关。
好,以上就是第三部分的内容。抗战时期的上海文化上,话剧吃香,新闻媒体则因日本人的管制而衰落。根据其他一些学者的研究,当时许多人也热衷于京剧、评弹等传统的艺术形式,被异族侵略的现实,让很多人从中国传统的艺术中寻找精神上的慰藉。
不过随着时局的变化,人们开始发现日本即将战败的迹象,其中一个迹象就是,中国与日本本土之间往来的船只数目大大减少,这说明日本已经无法控制这条航线,在战场上已经陷入被动,离失败不远了。紧接着,1944年年底的一天,作者突然发现自己家门前的马路被戒严了,好多日本人走进了跑马厅,也就是当时赛马的地方,为前线阵亡的士兵举行追悼会。作者听到会场内传出哭声,参会的人垂头丧气,相较前几年占领租界时的趾高气扬,完全两个样。
到了1945年8月7日,作者从上海当地的日文报纸上得知,美军在广岛投放原子弹的消息。没过几天,苏联对日宣战,和美军在长崎投放原子弹的消息也传来。到了8月10日晚上,作者正打算睡觉,突然接到朋友的电话,朋友告诉他,日本愿意接受中、美、英等国的波茨坦公告,准备投降。听到这期待已久的消息,作者不顾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跑到了闹市区去打探消息,只见马路上人山人海,叫的叫、喊的喊,人们载歌载舞,好多店铺挂出了中国国旗,还有人在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作者走到一家餐厅,发现里面挤满了人,餐厅老板为大家免费供应啤酒,因为人太多,酒杯不够用,作者就拿了一个大水勺到酒桶上抢酒喝。
几天之后,报纸上纷纷刊登了日本正式投降的消息,作者反而有一丝恐惧,害怕日本人会在投降前夕大开杀戒,但外面庆贺胜利的鞭炮声震耳欲聋,打消了作者的疑虑。而作者所经历的抗战时代生活,也就画上了句号。
好了,《抗战时代生活史》这本书的主要内容就为你介绍到这里。本书是根据作者陈存仁当年的日记写成,从一个普通市民的角度,讲述了沦陷期上海的日常生活。虽然有人对书中回忆的一些细节产生了疑问,但本书无疑为抗战时期的历史研究提供了另一种视角。有历史学者就认为,这本书是了解上海抗战时期日常生活的重要文本。
本书记载的一些人和事,在其他书中也有所涉及,如清末民初通俗小说作家包天笑的《串影楼回忆录》。此外,戏曲理论家齐如山的《齐如山回忆录》,则对抗战时期的北平作了详细描述。如果你想了解更全面的抗战时期生活史,还可以把这两本书找来读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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