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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反乌托邦先河,焚书时代之文学瑰宝

铛铛铃2025-09-23文学302人已围观

简介

今天呢,给大家带来的是俄罗斯作家尤金·扎米亚金的小说。我们扎米亚金创作这部作品的时间是1923年,那个时候苏联刚刚成立,正处于政权初创的上升期,一切都看上去欣欣向荣。想必苏联的文化审查官员看到这部手稿时十分头疼,书中所描绘的那个科技高度发达、组织相当严明的世界,正是苏联所向往的未来。但是作者对此并没有歌颂,而是嘲讽。在人家刚刚打下了天下、万众狂欢的时候呢,扎米亚金却大泼冷水。

不过扎米亚金大概也没有恶意,纵观他的一生,我们会发现,愤世嫉俗就是他一以贯之的指导思想。他是个革命者,坐过沙皇的牢,可他也坐过布尔什维克的牢。讽刺的是,两次坐牢还是在同一所监狱、同一所走廊。他跑去英国流亡,前脚刚到后脚就写文章讽刺英国的社会风气。法国是他最终客死的地方,在他笔下也不落好。

生活中,我们不太喜欢走到哪骂到哪的家伙,因为他们很讨厌、很膈应,人像牛氓,但我们离不开牛氓。否则你以为苏格拉底凭什么被全人类铭记,而鲁迅又怎么总出现在课本里?因为视野不同,格局不同,伟大的灵魂总是在为人类的隐忧而疾呼,而鼠目寸光的普通人还以为他是神经病。

这部作品首开反乌托邦小说先河,写作风格直接影响了后来的《1984》和《美丽新世界》,这三者也并称为反乌托邦三部曲。但我们这本书的视野开阔得多,也深刻得多。普通人,比如苏联审查官,习惯于把它理解为对苏联的抹黑,其实扎米亚金才懒得管什么苏联,他关照的是整个工业时代,批评的是人的异化,思考的是人类理性到底靠不靠谱的问题。

扎米亚金设想了一个纯粹理性的世界,数学统治着一切。在这样的世界里,人类能得到幸福吗?让我们翻开书,看看这个唯理性的世界会发生什么。

在我们的时代,没有“我”,只有“我们”。我没有名字,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没有名字,只有古代人才会把精力浪费在起名上。您可以称呼我的号码:D-503。我是数学家,也是统一号飞船的总设计师。我习惯了写数字,不知道如何写出押韵的诗句,我只是想记录下我看见的和我想到的,或者更精确地说,我们所看见的、我们所想到的。

在我们的时代,没有“我”,没有个性,只有“我们”。我们生活在一统王国,几个世纪以前,先驱们完成了最后的革命,将整个地球纳入一统王国管辖之下。现在一统王国正向着更宏伟的目标大步迈进,那就是征服整个宇宙。我所设计的统一号飞船因此应运而生,120天后,工程竣工,飞船将把幸福和真理传播到全宇宙。真理即理性主义,我们相信数学和逻辑,唾弃混乱不堪的自由,我们相信只有纪律带来幸福。

我们只在绿墙内生活,穿着相同的制服,吃着相同的合成食物,住在相同的玻璃房子里。我们一丝不苟地按照日程表生活,每天清晨,数百万人在同一秒钟醒来,在同一秒钟开始工作,数百万只右手在同一秒举起糖勺,将食物送进嘴里,数百万个脑袋在同一秒陷入枕头。我们每个人都是一部宏大史诗的一部分,每一个人都融入在某种更大的东西里。我们偶尔也会意识到个体的独立存在,这种感觉就像感到眼睛里面有沙粒,或者一个发炎的手指头,或者一颗痛牙。可是当眼睛、手指头和牙齿是完好的时候,某种不舒服的感觉似乎并不存在。说的还不清楚吗?意识到个人的存在就是一种疾病。

爱也必须服从数学秩序,服从理性。300年前,一统王国建立了玫瑰券制度,规定每个号码对任何其他号码都有要求性交的权利。根据申请情况,信爱局会给每个号码发放玫瑰券,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和规定的人发生性关系。我们都住在通体透明的玻璃房子里,只有使用玫瑰券时才能放下窗帘儿。爱情是古代人悲剧的源泉,如今被逻辑的力量彻底净化,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啊。

当然,即使在我们的社会,依然存在不稳定因素。明天将举办司法大典,大恩主的行刑器又将启动,这表明还是有某个号码扰乱了一统王国的秩序。另外,我身上也发生了一点意外啊,当然了,还不至于因此走上大恩主的行刑器,可是所有灾难都源于小事,所以我不能再想它,那个大逆不道、违反我们社会秩序的、多么危险的女人。

事情正在悄悄的变化,一切都怪那次偶遇。在我们的世界,大部分乱子都发生在私人时间。所谓私人时间,是指每天两小时日程表允许我们自由支配的时间。你可以和另一个号码一起散步,或者使用玫瑰券进行性交。那天,我和欧-901走在街上,融入成千上百的散步的号码。我们四人一排列队前进,整齐地踩着一统王国进行曲的乐拍。欧-90是个可爱的女号码,浑身上下胖嘟嘟的,哎,我们就叫她欧吧。和欧散步是我的惯例,下个私人时间我们将使用玫瑰券,这也是惯例。欧只有一个缺点,就是过于感性,比如散步时她会说:“哎呀,春天好美啊,如果现在就能用玫瑰券该多好啊”之类的蠢话。而我只会沉醉在世界整齐划一的秩序感里。

和我们走在一起的还有一对号码,那个女号码似乎和我心心相印,她身材曼妙,编号是I-330,不过我宁愿称她为X,因为她脸上两道挑眉和鼻子旁的纹理组成未知数X的形状,这令我非常着迷。X主动接近我,表达对我的仰慕之情,并且约我在后天来的工会大会上见面。

两天之后,我如约来到大礼堂,惊讶地发现X在台上弹奏钢琴。这种行为本来是为了展现古代人的音乐有多难听的,可是X穿着一袭古代服装,又典雅又性感,我看呆了。所以当她邀请我去古屋时,我欣然接受了。在我们的世界,所有建筑物都用玻璃制成,只有古屋例外,那是原始人遗留的唯一的不透明建筑。不透明就意味着危险,我早该想到这点。

在古屋里,X换上性感的古代服饰,引诱我做出野蛮行径。她挑战玫瑰券制度,迫害日程表,大逆不道地违反我们的社会秩序,多么危险的女人。我必须到护卫局报案,是的,我应该让特务逮捕她。当她拿出酒时,我该马上离开;当她吻我时,我该马上离开;当她把烈酒嘴对嘴送入口中时,我该马上离开;当她把我推倒在床上的时候,我真的该马上离开。情况很不妙,恐怕你已经产生了灵魂。

我没有去护卫局,因为我也是共犯。X强势进入我的生活,将原来有条不紊的一切打得稀巴烂。我无法专心工作,娴熟的数学技巧变得生涩。我和欧的关系跌到低谷,她再也忍受不了我的冷漠,转而投入别人的怀抱,而那个人正是我最好的朋友R。甚至连天气也变了,在某个早晨,我居然看到了雾霾,要知道绿墙里的天空被消过毒,保证每天都是晴天。

罪恶感萦绕着我,让我常常出现幻觉,把路人当成护卫局特务、大恩主的行刑器,经常出现在梦里,把我液化成一滩水。周遭一切变得陌生,变得恐怖,我再也无法融入那个整齐划一的世界了。唯一的慰藉就是X,但很难说它带给我的幸福多些,还是苦闷多些。我害了相思病,一有机会就装病逃班,疯狂地想和X幽会,但是她有些躲闪,对我若即若离。偶尔在散步时遇到她,身边总是跟着别的男孩,这让我嫉妒、愤怒,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失去控制,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

比如现在我在上班时,私自去她的住处,逆着所有人前进的方向胡乱地走,而且我还没有给原单位请假。护卫局的特务一旦发现这里的异常情况,就会马上赶来逮捕我,把我作为扰乱秩序的罪犯处死。哼,也好,死亡也是种赎罪,是种解脱,就让眼前这个男人逮捕我吧,我知道他最近一直在跟踪我,肯定是护卫局的特务。他的目光锐利如钻头,身材像字母S。我挣扎着走向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笑了笑,说:“请让我见到X。”说完那句话,我就晕倒了。

再醒来,我发现自己身处医疗室,S和一位医生正在给我检查身体。我突然觉得医生的面孔有点熟悉,医生说:“情况很不妙,恐怕你已经产生了灵魂。”灵魂,这不是一种可怕的流行病吗?她接着说:“需要手术,切除你脑中负责妄想的区域,但你是统一号的总设计师,我们怕一旦失误,将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我想起来了,这个医生就是走在X身边的男号码。他私下和我说:“你不是唯一一个染上这场瘟疫的人,先回家吧,如果有需要,护卫局会联系你,这是你的病假证明,回去多散散步,比如去古……”古,他在暗示什么吗?他是在考验我吗?

我来到古屋,跑遍了每一间房间,都没有发现X的身影。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急忙跑过去,只看到楼下闪过两道锐利如钻头的目光,是S,他为什么来这里?难道是来抓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冲这儿来了,房间里只有一个衣柜可以躲避,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拉开门跨进衣柜。然后,然后我死了,或者准确地说,我体会到了死一般的感觉。衣柜没有地面,我开始坠落,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慢慢的,当我度过最初的惊恐,我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轻轻地漂浮。我不知道我死了多久,也许5分钟,也许一整天,总之我又复活了。

我站起身来,发现自己身处地道,拱顶上是一串忽明忽暗、闪烁不定的小灯。除了向前走,我没有别的路。20分钟后,我来到一道门前,现在我知道了,这里是古代人建造的避难所,用来躲避几世纪前的那场地球统一战争。门后是个什么地方,藏着什么秘密?正当我犹豫不决时,门忽然打开,医生站在门口,就是上次诊断我有灵魂的那位医生。更让我惊讶的是,X也在里边。我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而她挣脱了我的怀抱,只对我说了句:“后天16点等我的玫瑰券。”

可是到了约定时间,等来的只有X的信:“请照常把窗帘拉上,假装我们正在使用玫瑰券,我很抱歉。”在此后的每天,我都按照玫瑰券按时放下窗帘,而X也一直没出现。这算什么,她是在考验我吗?世界上没有最大的数字,世界上也没有最后的革命。显然,X是抵抗组织的一员,这群人为了自由,宁可牺牲幸福,他们不相信我们吵吵嚷嚷的要求权利。

很快我就亲身经历了他们所带来的混乱。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抵抗组织的议员在护卫局的押送下游街示众。很快,我身边发生一阵骚动,许多人扑上去试图解救人犯。突然,我的眼前闪过一道背影,是X,她也在向特务们扑上去。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个特务注意到她,向她跑去。我确定X很快就会被他们抓,甚至击毙。我想都没想就把自己抛了出去,挡在特务和X之间。可走近才发现,那个人根本不是X

事后我和X说了这件事,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对我说:“我知道你做了蠢事,不过这让我更喜欢你,我一直在考验你,现在你离通过就差最后一步,告诉我你是否完全属于我。”我脱口而出:“是的,完全属于你。”我在X的眼睛里看到两个我,极其渺小,困在五彩监狱里的我。她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定定地看着我说:“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但是前提是你愿意跟我走。”我坚定地说:“我愿意追随你到任何地方。”X听报嫣然一笑:“全体一致节结束之后再回答我吧,那时候说的话才算数。”

全体一致节是我们最盛大的节日,我们在那天选举大恩主,全体一致同意现任大恩主留任。选举本身是象征性的,为了提醒我们自己是社会的细胞,仅此而已。细胞不能违背大脑的意志,一统王国绝不容许在华丽的合作中出现异样的音符。我们公开的、真诚的、发自内心的选举大恩主留任,秩序和理性万岁不言而喻,这和古代人无秩序、无组织的选举大不一样。哼,说来可笑,古代人在选举之前居然对选举结果一无所知,最愚蠢莫过于他们竟毫无预见,凭偶然性盲目的建设国家。

那一天,我来到广场,千万人肃立,赞美诗在我们耳边飘荡。大恩主从天而降,宛如神,坐在高高的台子上俯视我们。主持人宣布:“支持的号码,请举起你们的手。”我和大家一样,簌簌地举起双手,周围有号码“啊”了几声,我感到有什么阴谋已经开始,而且进展很快。主持人又说:“有反对的吗?”历来这是整个仪式最庄严的时刻,几千万人鸦雀无声,没有一只手举起来,多么肃穆,多么伟大。可这次我竟然看到有几千只反对的手举在空中,包括X的手。不到一秒的瞬间,鸦雀无声,只有脉搏异常响亮的搏动。突然就像听到某个指挥者的疯狂命令一样,会场大乱,普通号码飞奔着,特务们惊慌失措的窜来窜去。

我在一片混乱中寻找X的身影,在那里,X正在躲避特务们的追捕,身上伤痕累累。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我从人群中硬生生的辟出一条路,赶到X面前:“快走!”我扶着X迅速离开。在逃离的路上,X对我说:“明天,没有人知道明天是什么样的,你以为这是末日吗?不,这是新时代的开始,明天将是崭新的,无法预测,无法想象的。”“你的意思是革命?”“对,就是革命。”“可我们已经经过了最后的革命,几世纪前的统一战争。”“我问你,世界上最大的数字是什么?”“世界上没有最大的数字。”“同理,世界上也没有最后的革命。”我看着她的眼睛,是那么坚定有力,我点点头。这时X笑着说:“走,你通过了考验,我们去古屋。”我感到我在众人之上,是个独立的个体。

第二天我们就从古屋来到了绿墙外面,我第一次知道绿墙内外是如此的不同。在墙里,太阳均匀的洒在镜面一样的人行道上,而在这里,太阳是活生生的不停旋转的,让人头晕目眩的树木千奇百怪,或像蜡烛一样直指云霄,或像蜘蛛一样匍匐在地上,脚下踩的不是坚实的路,而是柔软的泥土,经常有小动物跑过我脚边,毛茸茸的触感吓我一跳。X慈爱的看着不知所措的我,带我来到一片林中空地,那里有很多人,是的,他们不是号码,而是人,他们穿着古代人的衣服,五颜六色,杂七杂八,甚至还有兽皮,就像我在博物馆里看到的那样,也有制服混迹其中,包括那位医生。我很难描述那一刻我感到的震撼,等我回过神来,X已经出现在离我不远的高台上,她大喝一声:“兄弟们,大家都知道,在绿墙后面,他们正在建造统一号宇宙飞船,你们也知道,摧毁这座墙的日子已经到来,可是统一号却要把这些墙带上太空,带去千万个无辜的星球,他们想奴役整个宇宙。”群众愤怒地喊着:“打倒统一号!”“不,兄弟们不是打到,而是为我所用,统一号第一次飞上太空的时候,我们要坐在里面,我们要夺取它,因为统一号的设计师和我们在一起,他从大墙后来到这里,来到我们的中间。”一瞬间,我被举了起来,我下面是几百颗脑袋,欢呼的、举起又落下的手臂,这种感觉是非凡的,让人陶醉的,我感到我在众人之上是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什么东西的一部分。

抵抗组织制定了计划,在统一号试飞的那天,趁着午饭时,把所有船员锁在餐厅,然后我和抵抗组织一起操控飞船,将炮火对准大恩主。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飞船顺利点火起飞,离开大气层。可是正当我们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一个号码突然闯了进来:“我代表护卫局警告你们,现在统一号由我操控。”场面瞬间失控,我连忙拿起话筒,下达最后的命令:“关掉引擎,自由落体,终结一切。”话音刚落,我被人猛推了一下,头部撞上什么东西,眼前一片漆黑。在朦胧中,我听到有人命令道:“打开引擎全速前进。”一切都晚了。

“真理的标志,就是真理的残酷性。”是谁泄露了我们的计划?不知道,但是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我被大恩主亲自传唤,要求我配合调查,供出我的同谋。大恩主有一双铁柱般的手,巨大威严,在往日的公开审判会上,这双手只要抬起,就会有一个号码被液化成水。现在这双具有恐怖力量的手就在我的眼前做出手势,要求我抬起头来。“那么,你就是统一号的总设计师,那个本来受命成为伟大的征服者,开启一统王国光辉篇章的人。”我全身的血液顿时涌到头上,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大恩主继续说:“自由和犯罪是紧密不可分的,就像飞船的飞行和它的速度,飞船速度等于零,那它就不能飞,人的自由等于零,那么他就不会去犯罪,这非常明白,要使人不去犯罪,唯一的方法就是把人从自由中解放出来。现在我允许你接受切除灵魂手术,并且告诉我你的同谋都是谁,我们需要你的证词,让那些败类付出代价。是的,我将把他们处死。不要怪我冷酷,古代有一种宗教叫做基督教,他们的上帝慈悲为怀,却把一切不顺从的人都放在地狱之火里慢慢烧死,难道她不冷酷?你要明白,就是这位上帝多少世纪以来一直受到人们的赞颂,称他为仁慈的上帝,荒谬吗?不,相反,这恰恰证明了,对人类真正的爱必定是反人性的,真理的标志就是真理的残酷性。我知道你一定受到了不少诱惑,可是你也不想想,他们为什么接近你,还不是因为你是统一号的总设计师,他们只是想利用你,我的孩子。现在他们联系你了吗?他们试图营救你了吗?他们什么都没做,你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去吧,我的孩子,去做手术吧。”

我被大恩主威严又慈爱的声音震慑住了,我在想,X真的在利用我吗?她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我必须弄明白这点,于是我没有马上去医院,而是来到X的家,一片狼藉,X一定逃亡了。地面上洒满玫瑰圈,就像被践踏了的枯萎的花瓣,我弯下腰捡起来,一张、两张、三张,每张上面都是我的名字。看呐,X是爱我的。我把玫瑰券一张一张擦干净,幸福感满溢出来,手术算了吧,我还要和X并肩战斗,为了爱情,为了幸福。

我一定是太专心,居然没有看到X是怎么进屋的,她突然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先等等。”她挣脱我的怀抱,“你去见大恩主了?”“是啊,亲爱的,怎么了?”她愤怒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个泄密者,我连忙解释道:“不,不,我什么都没说,大恩主只是让我去接受手术。”她向后退去,我突然意识到,见过大恩主的我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她起疑。X后退时撞到了桌子,洒落了一朵玫瑰圈,我连忙扑上去捡,并且向她解释,可是这时我才发现,这朵玫瑰券上写的都是别人的名字。我把所有的玫瑰券扫落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X扭头就跑,我伤心欲绝,希望永远不要见到她。

后来我还是看到了,在达恩主的行刑器里,X和其他叛乱分子一样,即将被液化成为水。那时我已经做了手术,切除了灵魂,我站在人群中,看到这个女人一直在笑。我想,她是在为我们高兴吧,铲除这群败类之后,我们的世界又能恢复宁静祥和,而我为此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现在统一号也已经升空,绿墙又得到了加固,我知道,理性必然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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