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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伤害与侮辱的人们》：世间罪恶难容，宽恕何其艰难
铛铛铃2025-09-23【文学】685人已围观
简介
光顾糖果店的古怪老人突然死去
身世之谜无人得知
在彼得堡的一家糖果店门前，有一位老人，举止十分古怪。他驼背，身躯高大，毫无生气，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睛，总是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目不斜视。
在他身边还有一条狗，那条狗也老得不成样子，和老人形影不离，简直成了一个整体。
他们这几天总是光顾这家普通的糖果店，一进门就径直朝屋角火炉旁的椅子走去，一连三四个小时，一动不动地呆在椅子上，眼睛空洞地凝视前方。而那条狗也一动不动地躺在一边，像死了一样。
这让许多顾客甚至店主都觉得又恐惧又好奇，特别是那些被老人空洞的目光盯住的人，常常觉得极为难受，可是又不敢上前追问。
终于有一天，一个矮小的德国人又一次不幸地被盯住了。她终于忍不住用尖利刺耳的声音嚷叫着，让老人滚出去。
老人机械地看了她一眼，木讷的脸孔突然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来。他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帽子，急忙把它和拐棍一起抓在手里，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可怜的微笑，带着穷人被驱逐时所特有的诚惶诚恐。
这让现场的人立刻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开始同情起了这个穷困潦倒的老人。
糖果店的店主立即安抚老人，并且请他坐下。可是老人更加惊恐不安起来，并且开始叫唤他的狗。可他叫了好几声，他的狗却始终毫无动静。
“哦，天哪，他竟然静悄悄地在主人脚边死去了！”也许是因为衰老，也许是因为饥饿。
可怜的老人哪，他看了一会儿，像是大吃了一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然后他轻轻地俯下身去，将脸贴在死狗的脸上。
随后，老人浑身颤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出了店，将狗留在了原位。
顾客们都瞪着眼睛面面相觑。只有一个名叫伊凡的作家出于好奇和同情，跟着老人跑了出去。
当时老人正坐在人行道的边沿上，双手托着脑袋，有些神志不清。
伊凡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一边安慰老人，一边打听老人的住处。
老人许久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抓住伊凡的手，嘶哑着喉咙低声说道：“在瓦西里耶夫岛上6号大街，柳浩大。”
然后他突然沉默了。伊凡想抓住他的胳膊，可这只胳膊像死人身上的胳膊那样无力地滑落了下去。
伊凡发现，老人竟然也这样死了。这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境。
后来他还是找到了这个老人的家，不过并不是在什么瓦西里耶夫岛上，而是在离他去世只有几步路的屋子里。那是一间在五层阁楼上的低矮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以及一张硬得像石头似的旧沙发和两本书——一本地理书和一本《新约》。在《新约》的上面还写满了笔记。除此之外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
从老人的护照上得知，他叫杰里米·史密斯，是一个78岁的机械工程师。
随后伊凡又向房东和房客们打听这个老人的情况，他们都摇摇头，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伊凡又跑到了老人说的那个瓦西里耶夫岛，可依然一无所获。
这个老人到底是谁呢？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和一条狗生活在一起？他的家人呢？啊，他还有家人吗？
一系列的疑问激起了伊凡的好奇心，于是他以低价租下了老人的这个房间，在老人去世后的第五天搬了进去。
回顾过去，穷作家的故事也如一场梦境
伊凡是一个穷作家，在不久前刚写完第一部长篇小说，开始了自己的文学生涯。
他出生在一个偏远地区，父母双亡，从小被小地主尼古拉收养。养父有个女儿娜塔莎，和伊凡青梅竹马，在伊凡去彼得堡上大学之前，他们从未分开过。
后来尼古拉一家也搬到了彼得堡，她再次见到娜塔莎。在相处中，伊凡再次确定自己早已爱上了她。
但如今，为什么她要一个人搬到这个老人居住过的阁楼呢？故事啊，还得从头说起。
起初，伊凡的养父尼古拉经营了一个不大的田庄，管理得井井有条。
没过几年，有一个关雎的大地主华尔科夫斯基公爵看中了尼古拉经营农业的才干，想请尼古拉做他的管家。
尼古拉被丰厚的薪资和公爵诚恳的态度打动了，答应了他的请求，并且始终忠心地为他服务。
不出几年，尼古拉就把公爵的领地经营得繁荣兴旺，两家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紧接着，公爵便把自己的儿子阿廖沙送给尼古拉管教。
这个小公爵阿廖沙长得纤柔漂亮，那一双纯洁的大眼睛，只要一望向你，你就会发现，她年轻的心里汹涌着无限的热情。
当然不可避免的，他细腻敏感，毫无主见，并且做事轻率，性情像个女人啊。但是他才19岁，根本没人怪罪他。
尼古拉也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阿廖沙，并且真挚地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
可是当阿廖沙和尼古拉的女儿娜塔莎渐渐熟络以后，很多人便开始心生妒忌起来。农庄里流言纷纷，说尼古拉是故意让女儿娜塔莎勾引阿廖莎的，目的是贪图公爵家的钱财。
周围的人奔走相告，流言纷纷，渐渐的公爵对尼古拉也心生嫌隙。他开始对尼古拉的一切工作吹毛求疵，有意把他当做下属来使唤，甚至诬赖他贪污公款。
尼古拉又伤心又愤恨，和公爵大吵了一架，双方都说了许多伤人的话，最后甚至打起了官司。
事情的结局可想而知，尼古拉输了，他仅有的小田庄被扣押了，两家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很快，尼古拉便带着妻女搬到了彼得堡。
事实上，尼古拉一家搬到彼得堡，对于伊凡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伊凡终于又和日思夜想的娜塔莎重逢了，而且随着相处的日子一天天增加，她每天都能够从娜塔莎身上发现自己所不熟悉的新变化，这让她心花怒放。
当时尼古拉还在继续和公爵打官司，每天都是怒气冲冲地办理各种证明文件，根本就没有心情管孩子们的事儿。
娜塔莎的母亲成天六神无主，担惊受怕，总是哭哭啼啼地怀念着故乡。
一开始，尼古拉并不知道自己的养子伊凡是一个作家，所以看到她整天待在家里，不出门工作就非常生气。而伊凡也一直不解释，他不好意思说自己的职业就是小说家。
直到他的第一部小说出版，尼古拉才喜笑颜开，特别是当他知道写书也能够赚钱的时候，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甚至一下子对伊凡崇拜起来。
他经常要伊凡给他们讲讲自己写的故事，并且开始关心起文艺界的消息，打听文学家们的动态，甚至看起许多专业的评论文章来。
啊，对于伊凡来说，这是一段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渐渐的，伊凡和娜塔莎的感情也越来越好。终于，娜塔莎接受了伊凡的表白。
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再完满不过的结局了，但就在这时，尼古拉犹豫了。他考虑再三，希望伊凡再奋斗一年，站稳脚跟之后再来迎娶娜塔莎。
可是可是啊，对于年轻人如火一般热切燃烧，但是又瞬息万变的爱情来说，一年会产生多么大的变故啊。伊凡和娜塔莎还能不能在一起呢？尼古拉会不会变卦？这一切都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小公爵抢走了娜塔莎，穷作家的爱情无疾而终
从那以后，伊凡很久都没有来找娜塔莎。既然尼古拉已经发话了，那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好好地努力写作。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期间，有人抢走了娜塔莎，那个人正是那个敏感纤弱的小公爵阿廖沙。
事实上，在两家关系交恶的那段时间，他不顾两家的恩怨，常常瞒着公爵来看望尼古拉。他天一黑就来，一直坐到夜阑人静，也不愿离去。
这样的陪伴让尼古拉很感动，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娜塔莎再次和阿廖沙相聚在一起。渐渐的，娜塔莎发现自己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年轻的公爵。
几个月后，当伊凡再来看望娜塔莎时，她大吃一惊，眼前的娜塔莎，她差点认不出来了。她苍白的脸颊凹陷，嘴唇像患了寒热病那样干燥，双眼在长长的睫毛下闪烁着火热的光芒和无比强烈的决心。
这让伊凡感到十分的心酸，仅仅过了一年，娜塔莎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了。
更让伊凡撕心裂肺，痛苦得要发狂的是，娜塔莎居然逃离了家庭，准备和阿廖沙同居。
伊凡找到娜塔莎，不停的恳求她回去，因为他和阿廖沙在一起，不仅会毁了自己，更会让人们捏造的谣言成为事实，尼古拉将会百口莫辩，成为人们眼中贪图公爵家财产的无耻之徒。
娜塔莎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些呢？可是啊，她已经爱得太深了，她的心已经无法离开阿廖沙了。
最后伊凡甚至提出，自己可以为他们二人传递信件，制造见面机会，只求娜塔莎不要离开父母和家庭。可是娜塔莎只顾着流泪，什么话也不说。
事实上，在伊凡看来，阿廖沙性格软弱，他太不成熟，他毫无担当，他即便今天发誓要忠于你，但是同一天，他也会同样真挚地表示要献身于另一个人。
这无疑是一段畸形的、不平等的爱情，也是伊凡所不能理解的爱情。可是娜塔莎却深陷其中，发疯一般的爱着阿廖沙。
阿廖沙让她半夜来这里等他，并且许诺明天就会娶她。于是娜塔莎就在这苦苦的等着。
幸好在娜塔莎快要发狂的最后一刻，阿廖沙出现了。娜塔莎惊呼一声，飞奔而去，在她的怀里又哭又笑，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阿廖沙见着伊凡，便真诚的微笑起来，脸颊微微发红，让人不能不以全部的心意来回应他。
这让伊凡一下子明白了，娜塔莎为什么会发狂一般的爱上他。因为阿廖沙真诚坦白，毫无城府，没有任何隐私。虽然内心软弱轻信，毫无主见，可是却让人不忍欺骗，因为他的天真就像一个孩子，惹人怜爱，仿佛命中注定，他一辈子也不会成年。
阿廖沙天真的看待周围的一切，他以为自己的父亲会被真爱感动，然后同意他和娜塔莎在一起，他也以为尼古拉不久之后就会与公爵握手言欢。他对这一切都有着不可思议的乐观，这让伊凡十分的担忧，可是却无能为力。
随着两个人坐着马车离去，伊凡明白事情远不止阿廖沙想的那么简单。为爱私奔，真的能得到幸福吗？
娜塔莎和阿廖沙私奔之后，尼古拉非常生气，女儿的行为侮辱了他的名声，她要与他断绝父女关系。他把一切关于娜塔莎的物件都扔了出去，甚至不许妻子提及女儿，一旦提到或者流露出思念的感情，他就会大发雷霆。
可是哪有母亲不关心自己孩子的，娜塔莎的母亲在心里其实早就宽恕了娜塔莎。每当伊凡去探望她的时候，她都要打探关于娜塔莎的新消息，伊凡所说的每一个小细节，她都不肯放过。
而尼古拉呢，表面上严肃刻板，其实也常常一个人独自流泪，偷偷的对着妻子私藏的女儿的照片发呆。但是在旁人面前，却又是一副缄默不言的样子。
父亲怎么可能真正割舍下女儿呢？只是那强大的自尊心折磨着她，没法放下身段去看望娜塔莎。
事实上，娜塔莎和阿廖沙的结局正如伊凡所料，他们并没有过上想象中的幸福生活。
公爵表面上默认阿廖沙和娜塔莎在一起，可私下里却在积极的筹划儿子的亲事。他相中了一个叫卡佳的女孩，因为女孩的继母是个伯爵夫人，拥有一大笔遗产。
卡佳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算得上十全十美，有着与娜塔莎一样的热情，甚至和娜塔莎一样，很快的就爱上了孩子一般纯真的阿廖莎。
啊，当然，阿廖沙也不可避免的爱上了卡佳。阿廖沙热烈却软弱，她没有个人主见，虽然真切的爱着娜塔莎，可是她的爱并不是唯一的。当她遇见同样温柔纯真，甚至更加有决断力的卡佳时，立刻就被迷住了。
阿廖沙自己也十分坦诚，她毫无隐瞒地告诉了娜塔莎自己的感情，与此同时却依然坚持要娶娜塔莎，说自己一刻也不能离开他。
其实呢，阿廖莎之所以这么坚持，一方面是他对反抗父亲有着新奇感，另一方面只是对娜塔莎背离家庭，毅然出走感到愧疚。
阿廖沙精明的公爵父亲非常了解自己儿子的个性，于是他亲自来到娜塔莎和阿廖沙同居的房间，夸奖娜塔莎对阿廖沙的积极影响，甚至流露出同意两个人婚约的意向。
这一开始让娜塔莎欣喜若狂，以为改变命运的机会就要来临了。可是公爵一走，阿廖沙也一连几天不见人影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经过几天几夜的思索，娜塔莎终于想明白了公爵的手段，他不过是企图以假慈悲的手段，在儿子心目当中树立起高尚的形象，减少他的愧疚感，同时在这期间增加儿子与卡佳的接触机会，假以时日，让儿子自己主动因为新鲜感而抛弃娜塔莎。
天哪，这个计策实在是天衣无缝，因为她完全击中了阿廖沙的性格弱点。
于是当公爵再次来探访她的时候，娜塔莎便当着阿廖沙的面揭穿了他的诡计。可是在天真的阿廖沙眼里，一切都是娜塔莎太多疑了，是她把自己高尚的父亲想的太坏，根本不相信娜塔莎的推测，甚至开始对娜塔莎产生厌烦的情绪，认为她的爱太过自私狭隘，看不到父亲对她的慈爱与宽容，整天只想着要把自己绑在身边。
公爵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继续在儿子面前扮演着慈父的好角色。
与此同时，他约伊凡商谈说，他愿意把与尼古拉打官司赢得的1万卢布还给他，条件是要尼古拉把女儿接回去，并且暗示自己的儿子可以把娜塔莎献给伊凡。
公爵的话让伊凡十分生气，这是在侮辱自己的人格。可是公爵却丝毫不觉得有愧，他认为世界是为有钱人创造的，而且大家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她比其他人更加坦诚而已。
他对伊凡说道：“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能把各自的全部隐私拿出来讲一讲，把他平时不敢说出，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人的事，把对自己的好朋友都不敢言明，甚至有时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事，都拿出来讲一讲，那么这个世界就要臭气冲天，我们大家就得窒息而死。”
伊凡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却无法用话语来反驳她。她隐隐约约的预感到，娜塔莎往后将遭受许多的苦难，可是她却十分的迷惘，不知道该怎样避免这种苦难的发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廖沙已经完全屈从了公爵的意志，看望娜塔莎的次数渐渐减少，每次待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终于有一天，阿廖沙准备和卡加到乡间去避暑，娜塔莎知道这一去，阿廖沙就不会再回来了。
老人的身世之谜终于揭开，悲剧原来早就发生了
被爱情折磨的娜塔莎一天天的消瘦了下去，伊凡心疼极了，却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终于到了，故事一开头，伊凡在糖果店看到了一个古怪的老人，随后那个老人死在了伊凡的怀里。
在老人去世后的第五天，伊凡搬进了他的屋子。伊凡想要弄清楚这个老人的身世，可是周围的人却对他一无所知。
就在伊凡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小姑娘的出现让这一切豁然开朗，也正是这个小姑娘，让伊凡寻找到了帮助娜塔莎的方法。
就在伊凡搬进屋子的那天晚上，老人的外孙女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她叫聂丽，只有十二三岁，身材矮小，消瘦苍白，看起来仿佛大病初愈的样子，衣服也是又破又烂。
当伊凡告诉她，他的外公已死之后，她不禁全身颤抖起来。伊凡来不及做进一步的询问，她已经掉头跑下楼了。
好在第二天，聂丽又来到了伊凡家中，来要回外公留下的那两本书——《简明地理》和《新约》。
伊凡借机向他打听他外公的情况，可是她始终欲说还休，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苦闷。
于是伊凡偷偷的跟踪她回家，正巧看到一个凶狠的夫人正在毒打她。伊凡很生气，毫不犹豫的出面救了她，并且不由分说的把聂丽接回了自己家住。
伊凡给聂丽买了新衣服，也给她请了大夫，每天耐心调养。终于聂丽渐渐的开朗了起来，并且帮助伊凡尽力地照顾家务，也开始告诉伊凡一些关于她的故事。
原来聂丽的外公史密英国人，是个有钱的场主，他娶了一个俄国女人，后来又生下了她妈妈。
史密斯原本很爱女儿，可是后来她与一个花花公子私奔，带走了大量的钱财，去了国外生活。这让外公很伤心，断绝了与女儿的一切联系。
更没想到的是，聂丽的妈妈很快就被抛弃了，她生着病，又没有经济来源，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回了国。原本以为回国后至少有父亲可以投靠，但是外公史密斯，也就是那个糖果店里的古怪老人，居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拒之门外。
于是聂丽的妈妈只好带着小小的聂丽，在彼得堡寒冷而肮脏的街道上乞讨。寒风刺破她们单薄的衣裳，刮伤她们的脸，体弱多病的妈妈终于病倒了。一连数月，她都躺在潮湿的地下室里，孤独的等待死神的降临。
而外公史密斯呢，直到聂丽的妈妈病死，也没有见她一面。
伊凡听到这，对聂丽又心疼又难过。这个小女孩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可是她却已经了解了别人在长年累月衣食无忧的恬静生活中所难以了解到的许多东西，而这才是隐藏在巨大繁华的城市下的生活真相。
同时，他又忧心忡忡地察觉到，这个故事与娜塔莎现在的处境是多么相像啊，他仿佛看到了娜塔莎暗无天日的未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伊凡从朋友那儿打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现在的华尔科夫斯基公爵竟然就是当年那个负心的花花公子，就是那个将聂丽的妈妈骗去了国外，并且狠心抛弃她的男人。而聂丽竟然是公爵的女儿。
当年公爵不仅骗了聂丽妈妈的感情，还骗走了她身上所有的钱。从那以后，母女二人生活异常困苦，聂丽从小缺衣少食，身体一直不好，但是她性格倔强，从来不愿接受他人固定的施舍，不愿意欠下恩情，她宁愿去乞讨或者做女仆。
这股倔强让伊凡心疼不已，他考虑再三，想要让尼古拉收养聂丽，这样既可以让聂丽有个好的归处，得到更好的照料，也可以让聂丽成为他们的感情寄托，缓解尼古拉夫妇无处安放的爱和亲情。
可是聂丽却执意不肯，她认为尼古拉是个坏人，她扮演着她的外公史密斯那样的角色，也就是那个让自己的母亲在人生的最后岁月里过得艰难又孤独的罪魁祸首，她实在不想和这样一个狠心的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被伤害和侮辱的人们
伊凡还是把聂丽带到了尼古拉家里，一方面是想帮助聂丽找到新的家庭，另一方面也是伊凡最想要做的，就是用聂丽的故事说服尼古拉，让尼古拉原谅娜塔莎，不要让悲剧重演。
聂丽告诉尼古拉夫妇，她和妈妈租住在一间潮湿的地下室里，没有经济来源，妈妈还生着病。有一天，妈妈在街上看见了外公，便当街跪在外公的面前，抱着她的双腿，请求外公饶恕她，可是外公把她推开了。后来自己又无数次的请求外公，可是他始终不肯原谅和接济妈妈。后来妈妈病得快死了，要求见外公一面，可是当外公终于赶到的时候，妈妈已经断气了。
听到这儿，尼古拉再也忍不住了，她冲出去要去接女儿娜塔莎回家。而一打开门，她发现娜塔莎一直等在门外。娜塔莎飞奔过来，父女俩紧紧的抱在一起。
之后尼古拉夫妇还是收养了聂丽，对她百般疼爱，把她当成自己的小女儿。可是过去的伤痕终究还是难以抹去，小聂丽的病一日日加重。
终于在即将离世的时候，她交给伊凡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聂丽妈妈写给华尔戈夫斯基公爵的信，信中要求公爵在她死后收留聂丽，但是聂丽始终没有把信寄出去，因为她永远都无法宽恕公爵。
尽管福音书教导我们宽恕你的仇人，可是世间总是有无数不配得到宽恕的行为，被伤害和侮辱的人们，也只有通过不宽恕的方式进行无声却永久的抗争了，这恐怕也是社会留给他们仅剩的尊严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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