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是:网站首页>文学文学

《等待戈多》:荒诞人生,无尽等待的戏剧寓言

铛铛铃2025-09-23文学605人已围观

简介

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1969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爱尔兰剧作家塞缪尔·贝克特的戏剧《等待戈多》。

《等待戈多》是荒诞派戏剧的开山之作,它讲了一个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人来也没有人走的故事。在乡间小路上的一棵枯树旁,两个流浪汉在等待戈多。为了打发时间,他们说些无聊的话,做些无聊的动作。最后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告诉他们,戈多今天不来了,明天准来。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两个流浪汉又来等待戈多,又重复前一日的无聊,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等到。没有情节,没有戏剧冲突,没有鲜明的人物,语无伦次的对话,莫名其妙的动作,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1953年在巴黎首次公演的时候,引起了巨大轰动。一方面有评论家表示:“没有比它更糟糕的了。”但是另一方面,这部戏却成为了战后法国最叫座的一出戏,连续上演300多场。

1957年,旧金山剧团把《等待戈多》带到了圣昆丁监狱。这部曾经使巴黎和伦敦的成熟观众大惑不解的东西,却受到了囚犯们的热烈欢迎。他们在这部无聊的、无望的、令人窒息的戏剧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可否认的是,这部戏并不太好理解。《等待戈多》里的戈多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场,戈多到底是谁,我们不知道,作者贝克特也不知道。事实上,贝克特的创作从一开始走的就是一条远离现实主义传统的道路。

1928年到1930年,他在巴黎高等师范学院任英语讲师期间,结识了著名的现代派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并且深受其影响。在他看来,艺术家的责任就是表达他全部的复杂体验,不必理睬公众对于容易理解的懒惰要求。

二战结束后,面对一个物质和精神都被摧毁了的世界,一个荒诞的、不可理解的、无力拯救的世界,贝克特抛弃了传统戏剧那种以理性的逻辑和情节来表现世界的做法,不再用理性来论证世界的荒诞,而是用舞台形象来呈现这种荒诞。换句话说,他要用荒诞来表现荒诞。

一位英国学者曾经这样评价贝克特:“他的剧作对人生所作的阴暗描绘,我们尽可以不必接受。然而,他对于戏剧艺术所做的贡献,却是足以赢得我们的感谢和尊敬。它描写了人类山穷水尽的苦境,却将戏剧引入了柳暗花明的新村。”

1969年,他因“以一种新的小说与戏剧的形式,以崇高的艺术表现人类的苦恼”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那么接下来就请大家跟随我们的声音,一起来等待“戈多”。

夕阳照在一条荒凉的乡间小路上,为路边那棵孤零零的枯树镀上了一层金色。四周静悄悄的,路边石头上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流浪汉埃斯特拉冈,他奋力地向下脱靴子,却怎么脱也脱不下来。这时从远处跑来另一个流浪汉弗拉基米尔。

“嘿嘿,终于又在一块了,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可是怎么庆祝呢?”

“嘿,起来让我抱你一下。”

“诶不,我现在不行,先帮我脱掉这个该死的靴子。”

“你脚疼脚疼,你还想知道我是不是脚疼,帮帮我脱掉这个混账东西。”

“好像只有你一个人受痛苦似的,我倒是想听听,你要是受了我那样的痛苦,你会怎么折?”

“你也脚疼脚疼,你还想知道我是不是脚疼,总是关心生活中的这些小事,那你期望什么,你总是等到最后一分钟的。”

“呃呃,最后一分钟,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等待的人。”

“嗯,哦,对了,福音书里那个窃贼的故事,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那是两个盗贼跟我们的救世主同时被钉上了十字架。”

“他们,我们的什么?”

“我们的救世主,两个窃贼,其中一个得救了,而另一个,嗯,万劫不复。”

“从什么地方得救啊?”

“从地狱中啊。”

“然而,为什么四个写福音书的使徒里,只有一个提到有一个窃贼得救了呢?其他三个有一个说那个贼骂了救世主啊,剩下两个压根儿没提过这事儿。”

“唉,他们的意见不一致,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可是四个使徒都在场,只有一个说得救了,为什么要相信他说的话,而不相信其他三个?”

“谁相信他的话?”

“没一个人,他们就知道这一本圣经,人们都是没知识的混蛋。”

“哎,咱们走吧。”

“咱们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啊?”

“因为我们在等待戈多。”

他俩继续等待,但是戈多是谁呢,是不是约在这里呢,戈多什么时候来,为什么要等待戈多,他们一概不知。埃斯特拉冈等得昏昏欲睡,感到孤独的弗拉基米尔又把他叫醒。为了消磨时间,他们甚至想到了上吊,但是又因为决定不了谁先上吊而停了下来。

“咱们还是再等一等,看看他会对咱们怎么说。”

“谁呀?”

“戈多。”

“咱们先等一下,先弄清楚咱们的处境再说。”

“我倒很想知道他究竟会对咱们说什么。”

“咱们到底要他做什么?”

“你当时不在场吗?”

“我没有太注意呀。”

“这个嘛,咱们也没提什么要求,某种祈祷正是一种不太明确的祈求。”

“没错,那他怎么回答?”

“他说他得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银行存折,我想他要考虑一下也很正常。”

“可是咱们呢,咱们没有立场吗?”

“绿厂(此处应为口误,保留原文),哼,咱们趴在地上吧。”

“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吗?”

“咱们已经没有什么权利了。”

“哎,咱们已经放弃了。”

当埃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萝卜时,突然附近传来一声恐怖的叫喊,吓得两人抱成一团躲在路边。不一会儿,奴隶主波卓拴着奴隶幸运儿走了过来。幸运儿的脖子上拖着长长的绳子,手里拎着一只很重的行李箱、一条折叠凳、一只食品篮,胳膊底下还夹着一件大衣。波卓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像赶牛似的冲着幸运儿厉声吆喝。当他看到路边的两个流浪汉时,猛地一下勒紧了手里的绳子,把幸运儿拉了一个趔趄,手中的行李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波卓朝埃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走了过来:“我来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波卓。”

“诶,您不是戈多先生吗?”

“我叫波卓,难道你们没听过我的名字吗?”

“波主(此处应为口误,保留原文),我想想我好像……”

“你说什么?”

“哎嘿嘿,老老爷,我们不是您这个地儿的人。”

波卓宽容地、大量地挥挥手,没有跟他们计较,相反,他打算歇一歇,和他们好好聊聊天。聊天之前,他准备先填饱肚子,于是不断地冲幸运儿下命令。幸运儿像一只木偶,根据指令放下手中的行李,上来送大衣,退回去拎起行李,接着又放下行李上来送鞭子,退回去,拎起行李再上来送凳子又退回去,拎起行李又上来送食品篮子退回去,拎起行李来来回回,看得埃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眼花缭乱。

波卓见怪不怪,坐下来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埃斯特拉冈迫不及待地捡起波卓扔在地上的鸡骨头啃起来。弗拉基米尔为埃斯特拉冈感到耻辱,更为波卓对待幸运儿的方式感到耻辱,同时也对幸运儿的表现非常好奇。

“他,他为什么不放下手中的行李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来,大家都看着我。哎,注意注意,都看着我了吗?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吗?我可不喜欢对着空气说话。哎哟,我要走了。刚才问我什么来着,行李为什么总是提着从不放下,为什么啊?”

“我知道了,他为什么不让自己舒服一些,他难道没有这个权利吗?”

“当然有。”

“那么说来是他不愿意吗?”

“那么他为什么不愿意呢?”

“先生们,我这就来对你们说一说。”

“嗯,听着呢。”

“那是为了给我一个好印象,为了让我留下他。”

“您打算抛弃他吗?”

“他心里琢磨着,我看到他不知疲倦的样子,兴许我会后悔。”

“您打算抛弃他吗?”

“他想蒙骗我,但他根本就蒙骗不了我。”

“你想抛弃他吗?”

“实际上他拿东西的样子像头猪,他干不了这行。”

“您想抛弃他吗?”

“请注意,我本来很有可能处在他的位子上,而他则处在我的位子上,要不是无常的命运把一切都颠倒了,这就叫各有各命。”

“你想抛弃他吗?”

“不错,不过我并没有一脚踢开他,叫他滚蛋,我把他带到了市场,瞧我的好心肠,给他卖了一个好价钱。说实话,他这样的奴才,你没法轰走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宰了。”

一旁的幸运儿开始哭起来,埃斯特拉冈拿着手绢走过去,想给她(此处应为“他”)擦擦泪,却被幸运儿照着小腿狠狠地踢了一脚。

“哎呀,该死的猪,他把我的腿弄瘸了。”

“嘶啊,你们看他不哭了,可以说是你接替了他。世界上的眼泪没有固定的量,有一个人哭,就有一个人不哭,笑也一样,哈哈哈哈哈。所以别说我们这一代的坏话,他未必比上一代更不快乐,也不必说他的好话,我们根本不必说起他。的确,人口是增加了。你们知不知道,所有这些美丽的东西都是谁教给我的,是他,我的幸运儿。要是没有他,我的思维,我的感觉,恐怕永远会局限在这些平庸细碎的小事里,局限在养家糊口的俗世中。至于什么才是至美、至善、至真,我真是一窍不通。于是我不耻下问,这大概是60年前的事了。”

“嗯,那现在您要把他赶走吗?”

“把他身上的精华吸干,呃,然后就像,就像丢掉一块香蕉皮似的丢掉它。”

“啊,我受不了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嗯,他的所作所为您都无法知道,真叫人可怕,必须让他走人,我都要疯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弗拉基米尔和埃斯特拉冈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波卓在地上翻滚,幸运儿在一边哆嗦。突然,波卓平静了下来,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先生们,我不知道我刚才怎么了,我请你们原谅,忘了这一切吧,我已经不太记得我都说了些什么,但是你们可以相信,这里头没有一句真话。今天这个傍晚过得真不错啊,永远忘不了,而且还没完,他才刚刚开始,真是可怕啊,一夜难道永远不降临了。我要是你们,那我要是跟阴人有个约会,跟一个咯噔咯噔咯多(此处表述混乱,保留原文),反正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我要一直等到天黑才会死心。你们不是这儿的人,你们不知道我们这儿的暮色是多么的美。瞧,一个小时前,呃,大概是,不知疲倦地倾泻了,大概是从早上十点开始,万道红色和白色的霞光之后,他就开始失去光辉,渐渐变得苍白,苍白更苍白一点儿,更苍白一点儿,到后来,噗,玩完一夜,一下子扑到了我们身上,完全出乎意料,这婊子养的大地上,情况就是这样,我们都明白,我们可以等待,只有等待,我们已经习惯了。”

时间又变得漫长起来,这时,波卓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消磨时间的好主意,他让幸运儿表演跳舞。幸运儿跳了一会儿,波卓非常不满意,于是让幸运儿表演思考。表演之前,先让弗拉基米尔把帽子拿给幸运儿戴上。戴上了帽子的幸运儿仿佛一支机关枪,发表了一通常的可怕并且没有一处停顿、没有一丝逻辑、没有任何意义的演讲。三个听众忍无可忍,抢下了幸运儿的帽子,他才闭上嘴,精疲力尽地倒下。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了起来。

波卓终于待得厌倦了,决定继续赶路,于是挥着鞭子,赶着幸运儿,同两个流浪汉挥手告别。两个流浪汉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仿佛想起了什么熟悉的场景,之后,又陷入了等待。

“咱们现在干什么呢?”

“我不知道。”

“咱们走吧。”

“没法走了。”

“为什么咱们要等待戈多?”

“哦,对了。”

这时一个小男孩有些胆怯地走了过来,弗拉基米尔看着他觉得很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此处应为“他”),于是和他聊了起来。

“我以前见过你,是不是?”

“我不知道,先生,你不认(此处应为口误,保留原文)我不认识先生。”

“你昨天没有来过?”

“没有,先生。”

“你是第一次来吗?”

“是的,先生,说话说话快说。”

“戈多先生,让我告诉你们,他今天晚上不来了,但是他明天一定来。”

“完了吗?”

“是的,先生。”

“你是给戈多先生干活的?”

“是的,先生。”

“你干什么活呢?”

“我放山羊先生。”

“他对你好吗?”

“是的,先生,他不打你吗?”

“不,先生他不打我。”

“那他打谁呢?”

“他打我弟弟,先生,你弟弟是干什么的?”

“他放绵羊先生。”

“戈多为什么不打你呢?”

“我不知道,先生。”

“他给你的够你吃饱吗?”

“他给你的还算好吗?”

“还算好先生。”

“那么你快活吗?”

“我不知道先生,跟我一样。”

“你睡在什么地方?”

“在阁楼上。”

“先生和你弟弟在一起吗?”

“是的,先生,在干草堆上。”

“是的,先生。”

“好的,你走吧。”

“我该怎样回戈多先生的话呢?”

“你就对他说,你对他说,你见到我们了。”

“嗯,你真的见到我们了,不是吗?”

“是的,先生。”

小男孩儿犹豫了一下,转身跑走了。

天色暗了下来。

“那么咱们走吧。”

“咱们走吧。”

但是他们一动不动。

还是在傍晚时分,还是在那条乡间小路上,奇怪的是,那棵枯树上竟然长出了几片叶子。弗拉基米尔走了过来,盯着那棵树看了好一阵子,开始激动地来回踱步。突然他停住脚步,开始尖声尖气地唱起歌来。她越唱越悲伤,直到这时,埃斯特拉冈走了过来,两人又开始闲聊,又聊到了昨晚的挨揍,聊那棵树,聊上吊。可是埃斯特拉冈仿佛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不记得昨天的上吊,不记得见过波卓和幸运儿,不记得鸡骨头,甚至不记得挨过踢。更加诡异的是,她昨天那双不合脚的鞋子,今天竟然变得合脚了。弗拉基米尔变得非常焦虑,他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你说那都是昨天的事,发生在这个地方。”

“对啊,难道你认不出来吗?”

“认不出来。”

“有什么东西还可以认出来呢?”

“我他妈一辈子在沙漠中滚来滚去,而你却要我辨认色彩,给我瞧瞧这肮脏的鬼地方,我一辈子连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安静一点,安静一点儿。”

“那你别和我待在一块儿,要么干脆你就把我杀了,像别人那样。”

“哪一个别人?”

“哪一个别人,像千千万万的人那样。”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救命的呼喊,他俩还以为是戈多来了,走过去才发现是波卓。和幸运儿不同的是,昨天还趾高气扬的波卓,今天突然变成了瞎子,幸运儿变成了哑巴。波卓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扭动着,呻吟着,用拳头捶打着地面。他对昨天发生的事完全没有记忆了,他不认识埃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也对昨天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埃斯特拉冈为了报复,还跑过去朝幸运儿一阵猛踢,但是他反倒把自己的脚踢痛了,于是悻悻地离开,抱头蹲在地渐渐的睡着了。

弗拉基米尔还在一遍遍地提醒波卓昨天的事,追问她和幸运儿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的。

“别来盘问我,瞎子是没有时间概念的。”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是有一天,有一天,这对你来说还不够吗?”

“跟别的日子一样的,有一天,有一天,他变成了哑巴,有一天,我变成了瞎子,有一天,我们还将变成聋子,有一天,我们诞生了,有一天,我们还将死去,同样的一天,同样的一刻,这对你来说还不够吗?”

“光明闪亮了一瞬间,然后黑夜降临。”

说完波卓拉紧绳子继续赶路了,可是没走多远,又传来稀里哗啦倒地的声音。弗拉基米尔走到埃斯特拉冈身边,把他叫醒。

“哎,你为什么总是不让我睡觉?”

“我感到很孤独,我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成了瞎子,我似乎觉得他看得见我们。”

“你在做梦吧。”

“我们走吧。”

“你确定那不是他吗?”

“是戈多。”

“你说谁是戈多博主(此处应为口误,保留原文)?”

“哦,不不不不哦。”

“在其他人受苦的时候,难道我睡着了,现在我睡着了吗,我是在梦中吗,明天,当我以为自己已经醒来时,我对这一天会说些什么呢,说我跟我的朋友埃斯特拉冈在一起,在这个地方等待了戈多一直等到夜幕降临,说波卓从这里经过,带着他的仆人,他跟我们说了话,哼,或许吧,但是在这一切中,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呢,明天他将什么都不记得。”

弗拉基米尔焦虑地走来走去,这时看到了昨天那个小男孩。弗拉基米尔看到他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果然,小男孩否认昨天来过,又带口信说,戈多今天不来了,明天准来。弗拉基米尔看着小男孩的背影渐渐远去。

“咱们明天上吊吧,除非戈多回来。”

“他要是来了呢?”

“那咱们就得救了。”

“那么咱们走吧。”

“咱们走吧。”

他俩站着一动不动。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没猜错的话,你也许会感叹:“这都讲了什么呀?”是啊,没有鲜明的人物,没有哲理性的对话,没有明确的主题,有的只是面目全非的人物,在进行着不合逻辑的唠叨,陷入梦魇式的重复。但是你又不得不承认,它确实带给我们思考。世界是荒诞的,没有逻辑的命运是不可知的,有的人得救,有的人却受到惩罚,有的人成了奴隶,有的人却挥起了鞭子,放山羊的被优待,放绵羊的被毒打,昨天还趾高气扬的人,今天却任人践踏。更为荒诞的是,人们对此无能为力。那么为什么是这样的呢?

说到这儿,有必要给大家介绍一下这部剧的创作背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方世界一片断壁残垣,整个社会处于重建过程中。战争不仅摧毁了人们物质的家园,更给人们带来了严重的精神危机。越来越多的西方人开始反思传统的基督教信仰,质疑上帝的存在。如果真的有上帝,人们在战争中遭受痛苦的时候,上帝为什么不去拯救他们?如果没有上帝,那么人生的意义又在哪里呢?人们失去了宗教的支撑,理性又被证明是那样的不可信赖,科技的发展和物质的丰富并不一定给人们带来美好生活,原子弹的爆炸更展现出高度的理性和文明结出的野蛮恶果。在这样一个信仰破灭的世界上,人类成了无法救助的被放逐者。面对这种可怕的处境,出路在哪里,人们又该如何存在呢?

或许就好像剧中弗拉基米尔所说的那样,在这一场巨大的混乱中,只有一件事是清楚的,那就是我们等待着戈多的降临。那么戈多究竟是谁呢?有人说戈多就是上帝,有人认为戈多代表着虚无和死亡,贝克特自己则表示:“要是我知道,早就在剧中说出来了。”也许戈多是谁并不重要,甚至戈多会不会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和等待。正如英国评论家马丁·爱林斯所说:“在我们整个一生的漫长过程当中,我们始终在等待什么,戈多则体现了我们的等待之物,他也许是某个事件、一件东西、一个人或是死亡。除了死亡,这种等待往往不一定会真正实现,但是就像推石头的西西弗斯,明知第二天石头还会滚落下来,但是仍然坚持不懈地去推,因为他直视了自身命运的荒诞,拒绝向众神低头,他深知自己的命运是自由选择的结果,并且成功的拥有了通过蔑视而自我超越的命运,由此他认为自己是幸福的。同样面对荒诞的世界,面对尴尬的命运,等待就是一种抗争和勇气。《等待戈多》以荒诞的形式表达了特定历史时期西方社会的精神危机,弹出了一个时代的失望之音。但正是这种在失望之中的苦苦等待,在绝望中努力寻找希望的勇气,使现代人从贫困的境地得到了振奋。

好啦,关于《等待戈多》,我们就分享到这里了。



"感谢喜欢,赞赏支持是对我的鼓励。"

微信收款码   微信收款码

很赞哦! (0)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