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日本推理震撼之作，揭露人心深处的孤独罪恶

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

日本小说家凑佳苗的《告白》。

嗯，在2016年，一桩高校学生杀害亲生母亲的案件震惊全国，缜密的预谋细节让人不寒而栗。为什么这个成绩优异的学生，要犯下如此荒唐的罪行呢？而最近几年，青少年的犯罪事件、校园霸凌事件，亲子冲突引发的悲剧，一再登上舆论版面，让人不禁唏嘘，也让人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造就了越来越多的青少年暴力。

在小说《告白》里，日本作家凑佳苗探讨的就是日本青少年暴力的议题。在90年代，日本立法免除16岁以下的少年刑事处分，但是这似乎引发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使青少年的恶性犯罪事件急速蹿升。2001年，政府再次修改少年法，刑事责任年龄从16岁降低到14岁，但是14岁以下的不法少年依然可以逍遥法外。在小说《告白》当中，犯下杀人罪的两个少年刚好13岁，这种法律上的灰色地带，就是作者想去讨论的。

在小说当中，女教师悠子因为无法依赖法律惩治杀害她女儿的少年杀人犯，于是运用灰色的手段亲自复仇。当然，复仇引发了新的法律争议，但是作者更想在这起案件当中探讨的是，青少年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为什么年纪轻轻的他们心中毫无善念而如此残暴，为什么他们会缺失必要的道德观。

书名的“告白”指的是自我独白，有自我忏悔、自我剖析的意思。书中每一章都是其中一个角色的告白，五位主人公相继以第一人称的视角来讲述故事，我们从中就能够读到他们各自的心理、性格和家庭背景。这种写作手法能够让人更加注意到罪犯的心理和犯罪形成的原因，以便让我们更好地在未来避免这一类的悲剧。

那么接下来就请跟随我的声音，一起走进《告白》，从不同的人物角度来看一看事件的前因后果。

悠子老师的告白从牛奶说起。话说为什么有些学生不喜欢喝牛奶呢？要知道牛奶的营养价值非常高，政府实施了好几年的补贴措施，让学校免费提供牛奶供学生们饮用，让你们获得足够的蛋白质，提高我们国民的平均身高。几十年下来，这个计划可以说大有成效呢。那些屡劝不听，坚持拒绝喝下牛奶的学生，真的是暴殄天物啊。但是你们这些学生应该觉得成天啰里吧嗦的大人很烦吧，大概私底下把我们都叫成是烦人的老太婆吧。你们可能会想，为什么我们的老师跟电视剧上差那么多呢？说到这儿，那位常常在电视上侃侃而谈的英公老师，好像现在很受学生们的欢迎，可能你们想要的是这种老师，一个具有传奇性色彩的英雄人物。我记得这个英公老师在电视上说，他年轻的时候啊，也曾经误入歧途，后来暗自悔改成了老师，总是热血地劝那些混混学生回头是岸。可是我得向你们坦白，我实在做不到，我有时候会想，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完人，像英公老师那样，是不是有一点太自以为是了呢？我实在没有自信，把自己的人生观强加给你们这些学生，所以我能做的说教，最多也只是劝劝你们要喝牛奶而已。

说到底，我认为理想的师生关系就是各自做好本分。身为老师的我，平等地看待才十三四岁的你们，但是我不会过分地亲近，妄想我们能有像朋友、亲人之类的情感。然而就算是这样，竟然也有学生对我心怀不满。你们知道我曾经有个女儿爱美，我结婚前怀上了她，在我准备与对象结婚的时候，她却查出是艾滋病带原者，于是我的对象为了保护我们母女，决定与我们分开，由我独自生下爱美，抚养爱美。不过我的女儿爱美却不幸去世了，在这所中学的泳池里溺毙。啦啦啦，小女孩吗，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发生悲剧，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但是她其实是被班上的两位男同学杀害的，凶手就在你们中间。我把他们各自称为A和B好了。

A呢，是位天才少年，真的是非常聪明，可是他每天想的就是怎么制作一些危险物品，然后用它们残忍地杀害小动物，你们说这可不可怕？神奇的是，因为他成绩优异，整间学校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其实他的心理早就扭曲了，他在全国中学生科技展上获得大奖，原本可以获得他想要的关注，可不巧的是，这件事被当时轰动的少女杀害家人的新闻给彻底掩盖了。

B呢，则是一位成绩中等，被妈妈姐姐呵护长大的男孩。有一次他在外面玩电玩惹事之后，我接到警察的电话，要老师到警局把她带回家。我想着自己是一位女老师，夜晚跑出去接一位男同学，实在不好，你们也知道，现在有很多老师被异性学生骗到外面，导致身败名裂的例子吧，所以我拜托了一位男老师代替我去，可能是伤了他的自尊，让另一个老师知道了他的糗事，于是他就对我心生怨恨。之后A和B来往了起来，在A的怂恿下，他们决定拿爱美做实验。B拿着A发明的电机钱包递给爱美，爱美被电晕倒下，看到这个场景，A快乐地离去，以为干下了一桩大事，而B呢，以为爱美已经死了，在慌张之下就把爱美抛进水池里了。

你们说如果你是我的话，我应该怎么做呢？身为母亲，我恨不得把A和B都杀了，可是现在的法律规定，14岁以下的青少年不会受到什么严厉的惩罚，于是警方草草结案，两位男同学也丝毫没有悔过之心，你们说我能平复我的心情吗？老师除了要保护学生，不是也有教导学生的义务吗？于是在今天早上啊，我准备了我那位本来要结婚对象的血液，把那有HIV的血悄悄地注射进了那两位少年的牛奶盒中，幸好他们都乖乖地把牛奶喝下去了。我这么做也不过是学了他们的恶作剧，希望以后他们能学到教训呢。

好了，谢谢各位同学。

班长美月的告白：团体的恶意无处不在。

那天，虽然优子老师没有直接说出那两个男同学的名字，不过我们很快就猜到了是谁，A是渡边修哉，B是下村直树。新学期开始了，直树没有来上学，修哉却来了，表现得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在自己的座位上，静静地看书。同学们在背后窃窃私语，像是在躲避这个人，或者干脆假装他不存在。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许可以相安无事的，但是新来的维特老师打破了僵局。维特老师特别崇拜电视上的英公老师，常常向我们慷慨激昂地说教，试图激起我们的积极心。他看起来想要模仿英公老师，可是却又学得不伦不类，反而让我们厌恶极了，这一点就与优子老师完全不同了。维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优子老师的那次告白，所以她根本没搞清楚状况，就一味地拉着每周去直树家送笔记，希望为她打气，让她重新回来学校。说实话，他刻意表现的正义完全不切实际，本来也许随着时间过去，同学们会逐渐淡忘这件事，默默地恢复平静，然而他每周跑去骚扰直树家，难道不是一再地刺激我们吗？我觉得她这么做单纯只是为了自我感觉良好。

很快，她的愚蠢行为导致了可怕的后果，一场冲突突然爆发了。同学们在那天喝牛奶的时间，开始朝修哉扔牛奶盒。那天以后，同学们压抑已久的情绪释放成了暴力，修哉的抽屉里被塞满了垃圾，桌子上被涂抹了杀人犯的字迹。虽然我完全不同情修哉，但是也并不打算参与这桩无聊透顶的事。正因为我不陪着他们霸凌修哉，于是我也成为被霸凌的对象，他们强迫我对着修哉扔牛奶盒，害怕被惩罚的我扔了，但是下一秒，我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地喃喃了一句：“抱歉。”这轻轻的一句，没能逃过同学的耳朵，我的手被掰到后面，头被狠狠地往前撞，我好疼，却怕得说不出话来。接下来我被强迫着和修哉接吻了，他们还拍下了照片。我想，假如优子老师在的话，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直树和修哉是杀人犯，那么这些肆无忌惮霸凌别人的同学们，又是些什么东西呢？

团队的恶意无处不在，同学们一开始向他人施加暴力，也许是出于恐惧的心情，害怕不做与周围人一样的事，就会惨遭孤立，可是到了后来，他们一个个都体验到暴力的快感，甚至无法自拔。想必这个结果优子老师也预想到了吧，她可能就是想利用团体压力来达到复仇的目的，只是，她有想过无辜的我会因此被卷入吗？

接吻的那天，修哉私下约了我出去，还拿着检测报告书，说她并没有染上HIV，要我放心。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他不是单纯的恶魔，他也是满怀感情的人哪。这个结果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那天大家在优子老师离去之后，都慌慌张张地离开了教室，看来他们都把HIV病毒当真了，但是我不相信优子老师会丧尽天良，于是我偷偷拿走了牛奶盒，发现里面根本没有被注射过病毒。

就在接吻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修哉报复性的将自己的血液划在不明真相的同学脸上，他们惊恐地尖叫着，从此再也不敢对我们恶作剧。我们两个人惺惺相惜，总是放学后待在一起，因为我们是一类人。就在一切事态看似都平稳下来的时候，却传来了直树杀害母亲的消息。

直树母亲的告白：自说自话的爱。

我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我的大女儿已经结婚怀孕，二女儿正在读大学啊，儿子直树也乖巧善良，我暗自为自己的教育成果感到骄傲，生活一切都很美满，唯一让我担心的事情就是，直树的班主任优子。听说她是一位单亲妈妈，你说一个单亲妈妈照顾自己的孩子，都自顾不暇了，怎么可能会在学生身上多花时间和心思呢？现在我们的教育体制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啊，为什么这样的女性也随随便便招了进来？最近他的女儿落水身亡了，我虽然有些同情她，但是也早就想到，他这样擅自把女儿带去学校，早晚是会出事的呀。可恨的是，他居然上门来质问，简直是不可理喻。直树是个这么善良的孩子，就算真的把他死去的女儿抛进水里，那也是因为害怕呀，他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明明是那个叫修哉的坏孩子犯下的行为，怎么要怪到我家直树身上呢？

这学期结束后，直树突然变得洁癖起来，不愿意把自己的衣物和餐具跟我们的混在一起，一开始我还为他感到开心呢，这孩子开始学做家务了，但是她洗碗的姿势看上去却像是要拼命的杀死晚上的一切细菌。哎呀，我又开始担心起来。哦对了，最近有一次他吃着好吃的饼，突然痛哭流涕，我想她也许还在为优子女儿的死而难过吧，哎呀，我的儿子真的是太善良，太单纯了。

不知道为什么，新学期开始后，直树却不愿意去学校了，一定是哪个优子老师搞的鬼，我的直树真是太可怜了，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我决定带直树去医院，医生开出了诊断书，说直树患有自律神经失调症等，把诊断书交到学校去，直树就可以好好的在家休息了吧。新上任的维特老师每个周五都来家访，我刚开始是庆幸的，至少这一次学校做了个明智的决定，派了一个男老师来当班主任了，而且他看起来那么积极的希望直树回去上课，我也不由得兴奋起来，但是直树却总是待在房里，不和维特老师见面，我也逐渐意识到，维特老师的来访反而使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直树不再洗澡，浑身脏兮兮的，我几次想劝他，都被他打断，甚至还被他用东西砸中了头，我的儿子还在受到那件事的煎熬呢，他越来越脏了，我有点无法忍受了，于是我偷偷的给他下了安眠药，趁机剪掉了她板结成一缕缕的头发，为她擦拭了身体。第二天早上，我战战兢兢的等着，听到直树在上面大喊大叫，但是过了一会儿，他把自己彻彻底底的洗干净，面无表情的出了门。哦哟，我担心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放下心来，毕竟她终于肯走出房门一步了。可谁知道几十分钟后，我被一通电话叫到一家便利店里，直树把自己的血洒到各类商品上，我买下了所有沾到血的商品，回家后耐心的询问直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本来以为他会保持沉默，却没想到直树回答我了。

“植……我……我最最可爱的孩子，是在优子的女儿苏醒之后，把他抛入泳池的，所以呃，直树是是蓄意杀死那个小女孩的。”我的心彻底碎了，我一直以为直树没有任何过错，而事实上，我我自己的教育方式全盘错了，我的爱是不是自始至终都是在自说自话呢？这样的杀人魔不是我的直树，他丧失了理智和爱心，我必须要挽救这个错误，我要带着她一起去找我地下的父亲、母亲。

直树的告白：过度自卑的依赖少年。

小时候妈妈常常夸我字写得好，但是长大以后，妈妈就不再夸我优秀了，反倒是老在别人面前夸我善良，我知道这是因为我不再优秀了，妈妈想不到其他能够夸我的东西。某一天，渡边修哉突然来跟我搭话，并说我很厉害，很帅气，从来没有人这样夸过我，而且这个人还是成绩优异的修哉，也许我能跟他成为好朋友吧，想到这里，我的人生好像一下都光明了起来，但是整件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变得不对劲的。

渡边修哉知道我对优子老是怀恨在心，于是在他的怂恿下，我们决定一起教训一下优子老师，就从他的女儿下手。修哉做了一个电机钱包，制定了一个计划，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反正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事实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那个小女孩一碰到那个钱包就倒在地上了，她好像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呢？难道不是一次小小的惩罚吗？我无比惊慌，正要问修哉该怎么办，却看到他一脸得意的样子，他竟然要我去告诉大家，是他杀死了这个小女孩，她丢下我走了几步，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跟我说：“啊对了，你呢，什么本事也没有，自尊心还那么强，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在我这个发明家看来，你就是个培养失败的作品。”

“什么，我是失败品，哼，不可能的，他胡说，不，我不能让警察知道我是共犯，反正小孩已经不会活过来了，将它抛到水里去吧，这样就没人知道他是被电死的，就不会有人怀疑我。”可是正当我要把她抛下去的时候，他居然睁了一下眼睛，呃，他还没有死，我我松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我猛然想到了修哉刚才嘲笑我的神情，开什么玩笑，我才不是他说的那样软弱，我能够做到他做不到的事，就这样，我我松开了我的双手。

第二天，小女孩的尸体被发现，警方认为是她意外溺水，我大摇大摆的反讽了修哉，我比他想象的更厉害呢。不过优子老师竟然查出了真相，更再说了，不打算追究责任，在我的牛奶里注射病毒，而且全班同学都可以猜到凶手是我，我以后怎么办呢？我不能去学校，我得病了，我，我不想死。

开学后，新上任的老师带着美月来了，我才知道修哉还是照常去学校，怎么回事，我我我比他弱吗？后来我非常害怕死人的鬼魂不再洗澡，我觉得身上的污垢能够保护我，提醒我我还活着，不过有一天起床后，我发现我的头发居然被剪掉了，天哪，我的保护神消失了，我会不会死啊，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决定洗干净我的全身，变成一副没有感情的僵尸，这样就不会害怕死亡，之后我出门，我要污染整个世界，我把我的血涂在了商品上，商店老板估计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吧，他叫妈妈来接我，即使这样，妈妈也没有斥责过我一句话，原来是我误会他了，妈妈一定会原谅我的。不过，当我对妈妈说了实话之后，妈妈却说出了这样的话，她说：“你变成这样都是妈妈的错，我没有把你教育好，对不起，我失败了，对不起。”可是为什么妈妈会说这样的话呢？我是失败品吗？就连妈妈也这样想吗？不对，我不是，我不是。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推了妈妈，妈妈流了好多血，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不对，这一切一定都是一场噩梦，我只想快点醒来。

修哉的告白：高智商却未得到爱的少年。

大家肯定在想，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能让我不惜炸毁学校吧，哼，我刚刚说炸毁学校，是不是吓到你们了，毕竟在你们眼里，我成绩优异，也不缺人崇拜，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我想，一个人的价值观是由成长环境决定的，而判断他人的标准，我认为依据的是自己最初接触的人，一般来说，这个人应该是母亲，而我，却失去了我的母亲。

故事可能要从头说起，我的母亲是位电子工程博士，从小给我讲的都是各种实验，从来就没跟我讲过什么童话故事，我非常崇拜他，与他相比，开小电器店的父亲是多么平庸啊，只是母亲过得很不开心，她觉得是因为我的存在，才让她不得不困守在家庭里，让他的科学才能不能发挥，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他，反而很懊悔，毕竟正是因为有我，母亲才不能做她想做的事情，我也许不该存在吧。十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了，母亲离开了，因为父亲发现母亲有时会打我，所以母亲不能把我带走，父亲还要求，接下来都不能再见到我。然而我无数次的想念着他，为了让她能注意到我，我大批量的开发了一些小型科技产品，我就是想让他知道，他的儿子非常聪明，我还得了中学生科技大赛大奖，可是这个消息却被露娜西毒杀家人事件掩盖过去了，我决定，我也要用杀人的方式制造轰动，于是我想到了直树那个笨蛋，哼，正好可以利用他的愤怒来执行我的计划。

计划原本很顺利，可谁想到，直树阴差阳错真的杀了优子老师的女儿，让她夺走了我的风采，我很生气，正在懊恼自己的计划被打破时，优子的复仇却让我欣喜若狂，在他高谈阔论时，我不动声色地想着，哼，比起成了杀人犯的儿子来说，母亲会更加关心患了重病的儿子吧，更有可能来看我了吧。不过，这个希望再次落空，我根本没有感染HIV。美月识破了这件事，成了班上唯一一个清醒的人，这点让我有点佩服，让我愿意和他相互依偎一段时光。可是美月有一次，竟然说我胆小，碍着母亲却不敢去找她，我情绪失控了，然后杀了他，把他冷冻在我的小实验室里。

美月说的都是些胡话，我不是逃避，我可以证明这一点，我要去东京，我要去找妈妈。出人意料的是，我没有见到母亲，反倒从她的新婚丈夫口中得知，她怀孕了。这、这是什么意思，母亲抛弃我后，根本没去追求梦想，而只是去和另一个更优秀的人繁衍后代，我心里好恨呐。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既然无法挽回母亲，我就要制造一个大事件，让她知道我的存在和愤怒，让她知道我是多么爱他，所以，今天我不是来念什么优秀作文的，不是来做什么新学期发言的，今天，我是来炸掉这个学校的。

一切结束于一枚炸弹。

“嘿，渡边，我是优思老师，你很惊讶吧，没想到我会在你演讲的时候打来电话吧。老实说，自从得知爱美死去的真相之后，我就决意报复你们了，这不光是为了我的女儿，也是为了让你们这两位没有正确道德观的少年，作为人师，我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作为人母，我也必须报复。对直树的报复，我做到了，他们母子俩一起死去的结果，我不便说什么，却也不会感到奇怪。对于你，我一开始倒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你好像什么也不害怕，不过我观察了你一段时间，发现了你对你母亲疯狂的爱恋和求而不得的绝望，我本来是有些许同情你的，但是这些都不是你犯罪的理由。啊，我关注了你的私人网站，上面都是些什么讯息啊，到处充满了幼稚的言论和畸形的暴力观，我在上面得知，你计划在今天轰炸学校，提前解除了你装备的炸弹，把它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你猜猜是哪里，K大学理工学电子工程系教学楼第三实验室，对，就是你母亲所在的位置。我刚刚还无数次祈祷你不要按下按钮，不要企图杀害学校里那么多无辜的同学，你还是按下去了，如果你要让自己重生的话，也许就只能破坏掉那个一直阻挠你前进的事物吧，所以，现在一切都清零了，你也可以从头再来了吧。”

《告白》的故事到这里就完结了。作者凑佳苗为什么要去描绘衣食无忧的犯罪少年们呢？为什么书里的他们会缺失基本的道德观呢？相信听众朋友们现在在心里大概也有了自己的答案吧。其实凑佳苗是想借由这个青少年犯罪的故事，编出当今日本的许多社会问题，比如少年法的法律争议、师生之间的权利和责任、溺爱却不平等的亲子关系，还有父亲缺位的丧偶式育儿方式、校园霸凌、同侪压力等等。而最使人触目惊心的则是处于不同年龄、阶层、性别的每个主要角色的孤寂，正是这种孤寂的生存，导致了他们的心灵扭曲，连书中丧女的优子老师，也难以让人真正的与他共情，这种扭曲导致了一连串的悲剧，暴力事件仿佛无法终止。用译者竹家荣的话来说，《告白》通过深刻地剖析犯罪的动机和原因，反映在物质文明高度发展的现代社会，亲情的缺失、精神的空虚，造成了一个个不可挽回的悲剧，给人们深刻的警示和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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