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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经济人的浪漫史18女巫的面包》爱情与面包的双重考验
铛铛铃2025-09-25【文学】583人已围观
简介
请您欣赏由晏姬轩朗诵
美国著名作家欧·亨利的短篇小说《忙碌经纪人的浪漫史》。
证券经纪哈维·麦克斯威尔事务所的机要秘书Peter,在上午09:30的时候,看到他的老板和那个年轻的女速记员一起匆匆进来。她那往常毫无表情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诧异和好奇。
麦克斯韦尔飞快地说了一声:“早上好。”Peter就朝他的办公桌冲去,仿佛要跳过办公桌似的。接着他就埋头在一大堆等着他处理的信件和电报里。
那个年轻的姑娘已经替麦克斯韦尔当了一年的速记员,她的美丽是一般的速记员所没有的。她并不采用那种华丽诱人的胖八度式的发型,也不带什么项链、首饰、鸡心之类的东西。她根本没有准备接受人家邀请去吃饭的神气。她的灰色衣服虽然很朴素,但是穿在她的身上非常合适,而且文雅。她那俊俏的黑头巾帽上,插了一只金绿色的鹦鹉羽毛。
今天上午,她身上有一种温柔而羞怯的光辉,她的眼睛晶莹明亮,她的脸颊桃花般的娇艳,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神色和浪漫的情调。
Peter仍旧有点好奇,注意到她今天早晨的举止有些异样。那个姑娘不像往常那样,径直地走进她办公桌所在的套间里,却有点踌躇不决地逗留在外面的办公室里。有一次她挨近麦克斯韦尔的办公桌,近得仿佛要让他知道自己在场。
坐在办公桌前的,简直成了一部机器。他是一个忙碌的纽约市的经纪人,由那些盈盈作响的齿轮和正在展开的发条推动着。
“哦,在哪儿呢?哦,这儿呢。啊,怎么,你在这儿?有事吗?”麦克斯韦尔粗声粗气地问道。他那些拆开来的信件,堆在那张杂乱的办公桌上,好像舞台上的贾雪。他那锐利的灰色眼睛唐突而不近人情,有点不耐烦地扫了速记员一下。
“啊,没事儿。”速记员微笑着走开了。她对机要秘书说:“啊,Peter先生,麦克斯韦尔先生昨天有没有对你说另请一个速记员?”
Peter回答道:“哦,说过呃。他吩咐我另找一位速记员。昨天下午我就通知了介绍所,让他们今天早晨送几个来看看。可是现在已经是09:45分了,可是还没看见哪一个戴花哨帽子或者嚼菠萝口香糖的来过。”
“那么在有人顶替之前,我照常工作好了。”她说完就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把那顶插着金绿色鹦鹉毛的黑头巾帽挂在老地方。
谁要是没有见过一个生意大忙时候的纽约经纪人,谁就没有资格当人类学家。诗人歌颂了灿烂的生命中一个忙碌的时辰,对经纪人来说,不但时辰是忙碌的,他的每一分每一秒也都忙碌不堪,仿佛挤满了乘客的车厢,前后站台都没有立足的余地。
今天正是哈维·麦克斯韦尔的忙碌的日子。股票行情自动收录器开始痉挛地吐出一卷卷的纸条,电话机犯了不断盈盈发响的毛病。人们开始拥进事务所,在栏杆处探进身来向他招呼,有的高兴,有的慌张,有的疾言厉色,有的刻薄狠毒。送信的小厮捧着信件和电报奔进奔出,事务所里的办事员跳来跳去,活像风暴发作时船上的水手。连Peter那不露声色的脸上,也泛起了近似有生气的神态。交易所里有了飓风、山崩、暴风雪、冰川移动和火山爆发,自然界的巨变,在经纪人的事务所小规模的重演了。
麦克斯韦尔把椅子往墙边一推,腾出身子来处理业务,忙得仿佛在跳脚尖舞。他从股票行情自动收录器跳到电话机旁,从办公桌边跳到门口,灵活得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小丑,正在这个忙得不可开交、越来越紧张的当口,经纪人忽然瞥见一堆高耸的金黄色头发,上面是一顶颤动的丝绒帽子和驼毛帽饰,一件冲海豹皮的短外衣,一串几乎垂到地板、胡桃大的珠项链和一个银机芯。同这些附属品有关联的,是一个从容不迫的年轻姑娘。Peter正准备介绍:“唉,速记员介绍所派来的小姐是来应聘的。”
麦克斯威尔打了半个转身,双手还捧着一堆纸张和股票行情的纸条:“什么应什么聘哪?”
Peter说:“啊,应聘当速记员的。昨天是你吩咐我打电话,叫他们今天早晨派一个来。”
“你头脑糊涂透了,Peter。莱斯利小姐在这一年里,工作令人十分满意。只要她愿意继续干下去,这个职位永远是她的。”
“啊,对不起小姐,这并没有空位置。我说,Peter赶快向介绍所取消要人的吩咐,别再把人带进来了。”
那个银机芯晃晃荡荡、不听指挥地在办公室的家具上磕磕碰碰地愤愤离去。
Peter在忙碌中对速记员说:“我说老板近来好像越来越心不在焉,越发越容易忘事了。”
业务越来越忙,节奏越来越快。麦克斯威尔的顾客投资很多的股票,有五六种在市场上受到了严重打击,买进卖出的单据,像飞燕般穿帘似的递来递去。他自己持有的股,有几种已经遭到了威胁。它像一部高速运转、精巧坚固的机器,紧张万分,开足马力,正确精密,从不犹豫,言语、动作和决断,都像钟表的击剑那样恰当而迅速。证券和公债、借款和抵押、保证金和担保品,这是一个金融的世界,其中没有容纳人类世界或是自然界的丝毫空隙。
将近午餐时间,喧嚣暂时平静下来。麦克斯韦尔站在办公桌边,手里满是电报和备忘便条,右耳朵上夹着一支自来水笔,一撮头发凌乱地垂在前额上。她的窗子是打开的,因为可爱的女门房——春天姑娘已经在大地的暖气管里添了一些热气。窗口飘进了一股迷茫的气息,或许是失落了的气息,一股紫丁香优雅的甜香。霎那间,经纪人动弹不得,因为这种气息是属于莱斯利小姐的,是她的,只是她一个人的。那股气使莱斯利小姐的容貌栩栩如生,几乎是触摸得到的,显现在她的眼前。金融的世界突然缩成一个遥远的小黑点儿,莱斯利小姐就在隔壁房间里,相去不出20步远。
麦克斯威尔脱口说了出来:“哦,天哪,我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去要求她。我不明白为什么早不去呢?”
麦克斯韦尔一股劲儿地冲进里面的办公室,像一个做空投的人给予补进一样。他向速记员的办公桌猛冲过去,匆匆开口说:“哦,亲爱的莱斯利小姐,我只有一点空闲时间,请你理解我,我利用这个时间来说几句话好吗?我说,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我实在没有时间用普通的方式跟你谈谈情说爱,但是我确实爱你,莱斯利小姐,请你快点回答我,快点回答我没有时间了,那帮人正在抢购太平洋铁路的股票呢。”
“哦,你在说什么?”年轻女人站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他。
“哎呀,你不明白吗?莱斯利小姐,我要求你跟我结婚。你听懂了吗?我爱你,莱斯利小姐,我早早就想对你说了。所以事情稍微少一点的时候,我就抽空跑过来。哎呀,真糟糕,电话铃又响了,他们又要找我了。我说Peter,让他们等一会呀。你肯不肯呢,莱斯利小姐?”
速记员的举动非常蹊跷,起先她似乎诧异的愣住了,接着泪水从她惊讶的眼睛里流了下来,之后,她泪花晶莹地愉快地笑了,一条胳膊温柔的勾住经纪人的脖子,她柔声地说:“啊,我现在懂得了这种生意经,是你把什么都忘了。起初我吓了一跳,难道你不记得了,哈维,我们昨天晚上八点钟不是在街角的小教堂里已经举行过婚礼了吗?”
听众朋友,您刚才听到的是由晏姬轩朗诵的美国著名作家欧·亨利的短篇小说《忙碌经纪人的浪漫史》。接下来请您继续欣赏欧·亨利的短篇小说《女巫的面包》,朗诵晏姬轩。
玛莎·米查姆小姐是街角上那家小面包店的老板娘。玛莎小姐今年40岁,她有2000元的银行存款,两枚假牙和一颗多情的心。结过婚的女人真不少,但是和玛莎小姐一比,她们的条件可就差得远喽。
有一位顾客每星期来两三次,玛莎小姐逐渐对她产生了好感。那位顾客是个中年人,戴眼镜儿,棕色的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他说英语的时候带着很重的德国口音。他的衣服有的地方磨破了,经过织补,有的地方皱得不成样子,但是他的外表仍旧很整洁,而且彬彬有礼。
这个顾客老是买两个陈面包,也许因为新鲜面包是五分钱一个,而陈面包五分钱却可以买两个。除了陈面包以外,她从来没有买过别的东西。
有一次玛莎小姐注意到,她手指上有一块红褐色的污迹,她立刻断定,这位顾客一定是一位艺术家,并且非常穷困。毫无疑问,他准是一位阁楼的人物,他在那里画画儿,啃一啃陈面包,呆想着玛莎小姐面包店里各式各样好吃的东西。
玛莎小姐坐下来吃肉排、面包卷、果酱,喝红茶的时候,常常会好端端的叹起气来,希望那个斯文的艺术家能够分享她的美味的饭菜,不必待在阁楼里啃那个硬面包。
玛莎小姐的心我早就告诉过你们,那是多情的。为了证实她对这个顾客的职业猜测的是否正确,她把以前买来的一幅从房间里搬到外面,搁在柜台后面的架子上。那是一幅威尼斯风景,一座壮丽的大理石宫殿,画上是这样标明的,耸立在画面的前景,或者不如说前面的水井上,此外还有几条小平底的船,还有云彩苍和许多明暗烘托的笔触。艺术家是不可能不注意到那张画的。
两天以后,那个顾客来了:“劳驾,两个陈面包。”
“哈哈,夫人,您这幅画可不坏呀。”玛莎小姐用纸把面包包起来的时候,那位顾客果然这样说道。
“啊!是吗?”玛莎小姐看到自己的计谋得逞了,便大为高兴,“啊,您不知道我最爱好艺术和呃和和绘画了。你认为这幅画不坏吗,先生?”
“唉,宫殿宫殿画的不太好,透视法用的不真实。好了,再见夫人。”那位顾客拿起面包欠了欠身子,匆匆的走了。
“嗯,是的,她准是一个艺术家。”玛莎小姐把画又搬回房间里,她回想到那位顾客眼镜后面的目光,那是多么温柔和善呢。他的前额多么宽阔,一眼就可以判断透视,却靠陈面包过后,唉,太遗憾了。不过天才在成名之前,往往要经过一番苦斗。假如天才有2000元银行存款,一家面包店和一颗多情的心作为后盾,艺术和透视将能达到多么辉煌的成就,但这只是白日做梦罢了。
玛莎小姐最后一个时期,那位顾客来的时候,往往隔着货柜聊一会儿,她似乎渴望着同玛莎小姐的愉快的谈话。可是他一直买陈面包,从来没有买过蛋糕、馅儿饼,或是玛莎店里的可口的甜茶点。玛莎觉得她仿佛瘦了一点,精神也有一些颓唐。玛莎很想在她买的寒酸的食物里加上一些好吃的东西,只是鼓不起勇气来。她不敢冒失,她了解艺术家高傲的心理。
玛莎小姐在殿堂里的时候,也穿起那件蓝点子的绸背心来。她在后房熬了一种神秘的温波子和硼砂的混合物,有许多人用这种汁水美容。
一天,那个顾客又像平时那样来了,把五分镍币往柜台上一搁,买他的陈面包。玛莎小姐去拿面包的空单,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喇叭声和警钟声,一辆旧火车隆隆驶过。那位顾客跑到门口去张望,遇到这种情况,谁都会这样做的。玛莎小姐突然灵机一动,抓住了这个机会。柜台后面最底的一格架子里,放着一磅新鲜的黄油,送牛奶的人拿来还不到10分钟。玛莎小姐用切面包的刀子,把两个陈面包都拉开了一条深深的口子,各塞进一大片黄油,再把面包摁紧。顾客再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把面包用纸包好了。他们分外愉快的扯了几句,顾客走了,玛莎小姐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可是心头不免有点着慌。
“嘶啊,我是不是胆子有点大了?嗯,他会不会不高兴呢?啊,绝对不会的,食物并不代表语言,黄油并不象征有失闺秀身份的冒失行为。”
那一天,玛莎的心思老是在这件事上打转,她揣摩着那位顾客发现这场小骗局时候的情景。她想象着他会放下画笔和调色板,画架上支着他正在画的图画,那幅画的透视法一定是无可指摘的。他会拿起干面包和清水当午饭,他会切开一个面包。
“啊,呵呵”想到这儿,玛莎小姐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那位顾客吃面包的时候,会不会想到那只把黄油塞在里面的手呢?他会不会还想到这个时候,前门上的铃铛恼人的响了,“叮咚叮”有人闹闹嚷嚷的走了进来。
玛莎小姐赶到殿堂里去,那儿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叼着烟斗的年轻人,她以前没有见过,另一个就是她的艺术家。只见她的艺术家脸涨得通红,帽子推到后脑勺,头发揉得乱蓬蓬的,捏着拳头狠狠的朝玛莎小姐摇晃道:“你这个笨蛋。”他拉开嗓子嚷道,接着又喊了一声,“你真是个蠢货。”
年轻的那位男人竭力的把他拉开到:“你别拉我,我不走,我非跟他讲个明白不可。你把我给毁了,你明白吗?我对你说吧,你是一个讨人厌的老猫。”
玛莎小姐虚弱无力地倚在货架上,一只手摁着那件蓝点子的绸背心。年轻人抓住同伴的衣领:“哎呀,走吧走吧,我说你也骂够了吧。”他把那个暴跳如雷的艺术家拖到门外,自己又回来了。
“夫人,我认为应当把这场吵闹的原因告诉你。那个人姓布鲁姆伯格,他是建筑图样设计师,我和她在一个事务所里工作。他在绘制一份新市政厅的平面图,辛辛苦苦干了三个月,准备参加有奖竞赛。他昨天刚上完墨,你明白吗?制图员总是先用铅笔打底稿的,上好墨之后,就用陈面包屑擦去铅笔印。陈面包比擦字橡皮好得多,你知道吗?布鲁姆伯格一向是在你这儿买陈面包。哦,今天你明白吗?夫人,里面的黄油可不可不妙啊。布鲁姆伯格的图样成了废纸,只能撕开来包三明治了。”
玛莎小姐走进后房,她脱下蓝点子的绸背心,换上那件穿旧了的棕色的衣服。接着把她精心调制的温脖子和硼砂汁倒在窗外的垃圾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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