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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感恩节的绅士》节日温情下的感恩与回馈
铛铛铃2025-09-25【文学】748人已围观
简介
听众朋友,请您欣赏美国作家欧·亨利的短篇小说《两位感恩节的绅士》,朗诵:顾威。
有一天是属于我们的,到了那一天,只要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美国人都回到自己的老家,吃苏打饼干,看着门口的旧抽水机,觉得它仿佛比以前更靠近门廊,不禁暗自纳闷。祝福那一天吧,罗斯福总统把它给了我。我们听到过一些有关清教徒的传说,可是记不清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了。不用说,假如他们再想登陆的话,我们准能把他们揍得落花流水。普利茅斯岩石吗?哦吼吼,这个名称听来倒有些耳熟。自从火鸡托拉斯垄断了市场以后,我们有许多人不得不降格以求改吃母鸡了。不过华盛顿又有人走漏消息,把感恩节公告预先通知了他们——越局沼泽地东面的那个大城市纽约,使感恩节成为法定节日。一年之中,唯有在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那个大城市才承认渡口以外的美国,唯有这一天才纯粹是美国的。是的,它是独一无二、美国的庆祝日。现在有一个故事可以向你们证明,在大洋此岸的我们,也有一些日趋古老的传统,并且由于我们的奋发和进取精神,这些传统趋向古老的速度比在英国快得多。
斯塔福·皮特坐在联合广场喷水泉对面、人行道旁边、东入口右面的第三条长凳上。9年来,每逢感恩节,他总是不早不迟,在一点钟的时候坐在老地方。他每次这样一做,总有一些意外的遭遇,查尔斯·狄更斯似的遭遇,使他的坎肩儿胀过心口,背后也是如此。但是,斯塔夫·皮特今天出现在一年一度的约会地点,似乎是出于习惯,而不是出于一年一度的饥饿。据慈善家们的看法,穷苦人仿佛要隔那么长的时间,才遭到饥饿的折磨。当然了,皮特一点也不饿。他来这之前刚刚大吃了一顿,如今只剩下呼吸和挪动的气力了。他的眼睛活像两颗淡色的醋栗,牢牢地嵌在一张浮肿的油水淋漓的油灰面具上。他短促的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脖子上一圈参议员式的脂肪组织,使他翻上来的衣领失去了时髦的派头。一星期以前,救世军修女的仁慈的手指替他缝在衣服上的纽扣,像玉米花似的爆开来,在他身边洒了一地。他的衣服固然褴褛,衬衫前襟一直豁到心口,可是夹着雪花的11月的微风,只给他带来一种可喜的凉爽,因为那顿特别丰富的饭菜所产生的热量,使得斯塔夫·皮特不胜负担。那顿饭以牡蛎开始,以葡萄干布丁结束,包括了他所认为的全世界的烤火鸡、煮土鸡、肉、色拉、南瓜馅饼和冰激凌。因此,他肚子塞得饱饱的坐着,带着撑得慌的神情,看着周围的一切。那顿饭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他路过五马路起点附近的一幢红砖住宅,那里面住有两位家世古老、尊重传统的老太太,他们甚至不承认纽约的存在,并且认为,感恩节只是为了华盛顿广场才制定的。他们的传统习惯之一是,派一个佣人等在侧门口儿,吩咐他在正午过后,把第一个饥饿的过路人请进来,让他大吃大喝、饱餐一顿。斯塔福·皮特去公园的时候,碰巧路过那里,给管家们请了进去,成全了城堡里的传统。
斯塔福·皮特朝前面直瞪瞪的望了10分钟之后,觉得很想换换眼界。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慢慢的把头转向左面。这当儿他的眼球惊恐的鼓了出来,他的呼吸停止了,他那穿着破皮鞋的短脚,在沙砾地上簌簌地扭动着,因为那位老先生正穿过四马路,朝他坐着的长凳方向走来。9年来,每逢感恩节的时候,这位老先生总是来这寻找坐在长凳上的斯塔夫·皮特。老先生想把这件事形成一个传统,9年来的每一个感恩节,他总是在这儿找到了斯塔福,总是带他到一家饭馆里去看他美餐一顿。这类事在英国是做的很自然的,然而美国是个年轻的国家,坚持9年已经算是不坏了。那位老先生是忠实的美国爱国者,并且自认为是创立美国传统的先驱之一。为了引起人们注意,我们必须长期坚持一件事,一步也不放松,比如收集每周几毛钱的工人保险费了,打扫街道了等等。老先生庄严的朝着他所培植的制度笔直走去。不错,斯坦福·皮特一年一度的感觉,并不像英国的大宪章,或者早餐的果酱那样具有国家性,不过他至少是向前迈了一步,他几乎有点封建意识,他至少证明了要在纽约,在美国树立一种习俗并不是不可能的。
老先生又高又瘦,年过花甲,他穿着一身黑衣服,鼻子上架着一副不稳当的老式眼镜。她的头发比去年白一点、稀一点,并且好像比去年更借重那只粗而多节的曲柄拐杖。斯塔夫·皮特眼看他的老恩人走近,不禁呼吸短促,直打哆嗦,正如某位太太的过于肥胖的狮子狗,看到一条野狗对它呲牙竖毛、狮头那样。他很想跳起来逃跑,可是即使气球驾驶员施展出全部本领,也无法使他从长凳分开。那两位老太太的忠心的家仆,办事情可着实彻底。“你好,”老先生说,“我很高兴见到,又一年的变迁对你并没有什么影响。你仍旧很健忘的,在这个美好的世界上逍遥自在,仅仅为了这一点幸福,今天这个感恩节,对我们两人都有很大的意义。假如你愿意跟我一起来,朋友,我预备请你吃顿饭,让你的身心取得协调。”老先生每次都说这番同样的话,9年来的每一个感恩节都是这样,这些话本身几乎成了一个制度,除了独立宣言之外,没有什么可以同他相比了。以前在斯塔福听来,他们像音乐一般美妙,现今他却愁眉苦脸,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老先生的脸,细雪落到斯塔福的汗水淋漓的额头上,几乎嘶嘶发响。但是老先生却在微微打颤,他调转身子,背朝着风。斯塔福一向纳闷,老先生说这番话时的神情为什么相当悲哀,他不明白,因为老先生每次都在希望,有一个儿子来继承他的事业,他希望自己去世后,有一个儿子能来到这个地方,一个壮实自豪的儿子,站在以后的斯塔福一类的人面前说:“为了纪念家父。”那一来就成为一个制度了。然而老先生没有亲属,他在公园东面一条冷僻的街道的一座败落的贺石住宅里,租了几间屋子。冬天,他在一个不比一炷香大多少的温室里种些倒挂金钟,春天,他参加复活节的游行,夏天,他在新泽西州山间的农舍里寄宿,坐在柳条扶手椅上弹着他希望总有一天能找到的某种扑翼蝴蝶,秋天,他请斯大福吃顿饭。老先生干的事就是这些。
斯塔福抬着头瞅了他一会儿,自怨自艾,好不烦恼,可是又束手无策。老先生的眼睛里闪出为善最乐的光亮,他脸上的皱纹一年比一年深,但他那小小的黑领结依然非常神奇,他的衬衫又白又漂亮,他那两撇灰胡须典雅的翘着。斯塔福发出一种像是锅里煮豌豆的声音,他原想说些什么,这种声音老先生已经听过九次了,他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斯塔福表示接受的老一套话,“谢谢你,先生,非常感谢,我跟你一起去,我饿极了,先生。”保障引起的昏昏沉沉的感觉,并没有动摇斯塔夫脑子里的那个信念,它是某种制度的基石,他的感恩节的胃口并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这位占有优先权的慈祥的老先生,因为即使不根据实际的起诉期限法,也得考虑到既定习俗的全部神圣权利。不错,美国是一个自由的国家,可是为了建立传统,总得有人充当循环小数啊。英雄们不一定非得使用钢铁和黄金不可,瞧,这儿就有一位英雄,光是挥弄着马马虎虎镀了银的刀叉、碟、碗儿。老先生带着他的一年一度的受贿,朝南去,到那家饭馆,和那张年年举行盛宴的桌子。他们给认出来了,“老家伙来了”一个侍者说,“他每年感恩节就请那个穷汉吃上一顿。”老先生坐在桌子对面,朝着他的将要成为古老传统的基石,脸上发出像熏黑的珠子似的光芒。侍者在桌子上摆满了节日的食物,斯塔福叹了口气,别人还以为这是饥饿的表示呢,举起了刀叉,替自己刻了一顶不朽的桂冠,被人把人杀死,在敌军人马杀开一条血路的英雄,都没有他这样勇敢。火鸡肉、排汤、蔬菜、馅儿,一端到他面前就不见了。他跨进饭馆的时候,肚子里已经塞得实实足足,食物的气味几乎使他丧失绅士的荣誉,但他却像一个真正的骑士,打起精神,坚持到底。他看到老先生脸上的行善的快乐,倒挂金钟和扑翼蝴蝶带来的快乐,都不能与此相比,他实在不忍扫他老人家的兴。
一小时之后,斯塔福往后一靠,这一仗已经打赢了,“多谢你,先生,”他像一个漏气的蒸汽管子那样,呼哧呼哧的说,“多谢你赏了一顿称心的中饭。”接着他两眼发直,费劲地站起身来向厨房走去,一个侍者把他像陀螺似的打了一个转,推他走向门口。老先生仔仔细细地数出一块三毛钱的小银币,另外给了侍者三枚镍币做小帐。他们像往年那样在门口分了手,老先生往南,斯塔福往北。在第一个拐角上,斯塔福转过身站了一会儿,接着,他的破旧衣服像猫头鹰的羽毛似的鼓了起来,他自己则像一匹中暑的马那样,倒在了人行道上。救护车开道,年轻的医师和司机低声咒骂他的笨重,既然没有威士忌的气息,也就没有理由把他移交给警察局的巡逻车,于是斯塔福和他肚子里的双份饭,就给带到医院里去了。他们把他抬到医院里的床上,开始检查他是不是得了某些怪病,希望有机会用尸体解剖来发现一些问题。瞧啊,过了一小时,另一辆救护车把老先生送来了,他们把它放在另一张床上,谈论着阑尾炎,因为从外表看来,他是付得起钱的。但是不多久,一个年轻的医师碰到一个眼睛讨他喜欢的年轻的护士,便停住脚步,跟他谈谈病人的情况。“那个体面的老先生,”他说,“你怎么都猜不到,他几乎要饿死了,从前大概是名门世家,如今落魄了,他告诉我说,他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听众朋友,刚才播送的是顾威朗诵美国作家欧·亨利的短篇小说《两位感恩节的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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