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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黑》野心与道德的激烈冲突

铛铛铃2025-09-25文学401人已围观

简介

小说《红与黑》

是法国19世纪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司汤达根据当时真实的贝尔德事件提炼加工写成的,副标题为“1830年记事”。小说标题的“红”是指红色军装,代表了拿破仑时代;“黑”指教士的黑袍,象征了教会恶势力猖獗的复辟时期。司汤达以同情的态度描述了于连的个人奋斗史,揭露了保皇党和反动教会复辟封建旧秩序的阴谋。

请听众朋友欣赏由韩童所写的,法国作家司汤达的小说《红与黑》朗诵,张家声。

维利埃尔是弗朗什—孔泰一座非常美丽的小城。市长德·雷纳尔先生身材高大、态度傲慢,所有的人看到他便连忙举帽致敬。他脸上同时具有小城市长的尊严和48岁到50岁的男人还会有的那种魅力,但仍然令人感到他唯一的才能就是让欠他钱的人如期归还,而他欠别人的钱却尽可能拖延还期。尽管他借助权势为所欲为,但在小城的政治斗争中,这位保皇党市长却常常受到自由党人的监视。

他的政敌,贫民收容所所长瓦尔诺先生新近买了两匹诺曼底骏马,他刚从巴黎运到的四轮敞篷马车,使德·雷纳尔先生的马车相形见绌。为了显示自己的贵族身份,德·雷纳尔先生决定雇佣锯木厂厂长索雷尔老爹的小儿子于连·索雷尔做他三个孩子的家庭教师。

于连·索雷尔十八九岁,体质羸弱,相貌俊秀,一双眼睛又大又黑,闪耀出沉思和热情的光芒。由于天生干不好力气活儿,他从小就是父亲和两个哥哥拳头与嘲笑的对象。德高望重的本堂神父谢朗出于仁慈之心,教于连学拉丁文,打算把他送进神学院培养他当教师。于连天资聪颖,具有惊人的记忆力,他很清楚教士是通往一切的职业。为了赢得神父的欢心,于连把拉丁文《圣经》熟记在心,他也背得出《论教皇》这本书。然而,除了卢梭的《忏悔录》和《圣赫拿岛回忆录》,于连不相信任何别的书。他偷偷的崇拜拿破仑,但是每回向本堂神父提到拿破仑时,都要加一个侮辱性的形容词。

·雷纳尔夫人活泼优雅的从客厅出来,她个头高高,体格匀称,是当地公认的美人儿。在一个巴黎人眼里,她的美甚至能激起情欲的冲动。德·雷纳尔夫人发现,在大门口旁边有一个年轻的农民,这个农民脸色苍白,身上穿着洁白的衬衫。这时于连脸朝着门,没有看见这位夫人过来。于连打了个哆嗦,因为贴近于连耳边突然有一个温柔的嗓音说:“您上这儿来干什么,我的孩子?”于连连忙转过身去,德·雷纳尔夫人充满魅力的眼光深深地打动了于连,甚至使于连忘掉了来此的目的。德·雷纳尔夫人又重复问了一遍,于连说:“我来当家庭教师,夫人。”于连从未见过一个穿得这么好、容颜这么娇艳的女人。很快的,这位夫人就像个小姑娘那样欣喜若狂地笑了起来:“怎么,这就是家庭教师?夫人想象中的那个来训斥她孩子的衣冠不整的肮脏教士?”

这一天,于连大获全胜。他穿上了德·雷纳尔为他新买的黑衣服,他让三个小男孩轮流从《圣书》中挑一个字,由他把下文背下来,直到他们要求他停下,男女主人万分惊讶,男孩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于连背诵的时候,瓦尔诺先生和专区区长进来了,这个场面给于连迎来了先生的尊称,连仆人们也不敢不这样称呼他了。德·雷纳尔先生担心有人把他抢走,于是向他签订一份为期两年的合同。“啊不,先生。”于连一脸冷淡的回答,“如果您想辞退我,我只得走,合同让我受到的约束,却不能让您承担任何义务,这不平等,我拒绝。”

·雷纳尔夫人一开始就被迷惑住了,这个面庞俊秀、黑发乌黑的年轻人,与她担心的那个心肠冷酷、面目可憎的家庭教师差别何其悬殊。于连的惊人才学和冷淡的态度,使夫人愈发奇怪。但是于连在这个家庭里感到格格不入,于连没法掩饰对上流社会人士的蔑视,于连的黑礼服成为仆人仇恨的对象,甚至招来了瓦尔诺先生的挖苦讽刺。于连的生活依然十分拮据,德·雷纳尔夫人向他提供物质帮助,遭到于连的拒绝。

不久,德·雷纳尔夫人的贴身女仆艾丽莎爱上了于连,于连拒绝与她结婚。德·雷纳尔知道之后,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幸福感,为此他惊讶的想:莫非我爱上了于连?

春天一到,全家人搬到维尔基乡间别墅去。德·雷纳尔夫人开始关心自己的打扮,缝制新的连衣裙,胳膊、胸脯裸露的部分非常之多。她身材优美,皮肤特别好,这种穿着对她再合适没有了。白天,夫人大部分都跟孩子们和于连一起在果园里奔跑、捉蝴蝶、制作标本。不久之后,一位年轻的女亲戚德尔维尔夫人来同夫人作伴,这使得德·雷纳尔夫人更加愉快,于连感到幸福和自由。德·雷纳尔先生因为公事经常到城里去,遇到这种时候,于连可以大着胆子看书。

酷暑来临,他们晚上常常坐在高大的梧桐树下,那儿光线很暗。一天晚上,于连兴高采烈的同两个年轻女人谈着话,手触到了德·雷纳尔夫人的手,夫人的手从椅背上缩了回去。第二天再见到德·雷纳尔夫人的时候,于连的目光很古怪,德·雷纳尔夫人心慌意乱,以为于连生气了。这一天,于连把孩子们上课的时间缩短许多。夜幕降临,大家又坐了下来,于连像将要参加决斗似的等待着那维护他荣誉的一刻,紧张得几乎快要发狂了。十点钟的最后一下钟声还在响着,于连伸出手,一把抓住德·雷纳尔夫人的手,夫人立刻把手缩了回去,于连再一次抓住她的手,使足了劲,把她紧紧的握住。这只手凉的像冰,德·雷纳尔夫人做了最后一次努力,想把手抽回来,但是最后还是留在于连手里了。于连的心中洋溢着幸福,并非因为他爱夫人,而是因为可怕的痛苦折磨结束了。

为了不让德尔维尔夫人发觉,于连认为自己应该说话,嗓音又响亮又坚定,德·雷纳尔夫人的嗓音却相反,以至于夫人的好朋友以为她病了,提出回到屋子里面去。于连感到危险,他想:如果德·雷纳尔夫人回到客厅去,我要重新陷入可怕的处境,我握这只手的时间还太短,还不可能看成是得到了成功。于连使劲握紧那只任他握着的手,德·雷纳尔夫人已经站起来,又重新坐下,还有气无力的说:“我确实感到有点不舒服,不过外面空气新鲜,对我有好处。”于连的幸福达到了顶峰。

第二天整个上午,于连把自己锁在卧室里。钟声传来之后,于连下楼到客厅去,没有想到看见了德·雷纳尔先生那张严厉的脸。德·雷纳尔先生两个小时以前从维利埃尔回来,他丝毫没有掩饰他对于连整个上午不管孩子的不满。他的粗鲁的话激怒了于连,于连脸色阴沉,目光冷酷,一心想着如何报复。德·雷纳尔夫人对丈夫大为不满,因为于连是个好教师,使她的三个孩子取得了惊人的进步。于连请了假,跑到他的朋友,独居的年轻木材商富凯那儿住了三天。于连不在的时候,德·雷纳尔夫人真的病了,但是于连一回到维尔吉,德·雷纳尔夫人的健康便神奇般地恢复了。德尔维尔夫人一下子便明白了德·雷纳尔夫人的爱情。于连露出口风,似乎于连将离开这个家庭,害怕会失去于连的心情,使德·雷纳尔夫人几乎失去了理智。在夜晚的聊天中,她甚至主动去握于连的手,于连并未就此满足,于连更喜欢这位贵夫人带着一种屈辱腐旧的笑容望着她,而不是夫人对他的温柔。

一天午夜回到客厅去的时候,德·雷纳尔夫人轻轻地说:“您要离开我们,您要走?”于连叹了一口气,答道:“我非走不可,因为我非常非常爱您。对一个年轻的教士来说,这是多么大的罪恶呀。”德·雷纳尔夫人忘情地靠在于连的胳膊上,她陶醉在最崇高的精神快乐中。“我永远不会答应于连什么。”德·雷纳尔夫人对自己说,“我们将来的生活,也会像我们一个月以来的生活一样,它将是我的一个朋友。”

于连自认为很机灵,一天傍晚,他想起了一个可笑的主意。刚在花园里坐下,他就把嘴凑近德·雷纳尔夫人的耳朵,冒着使他的名誉遭受极其严重影响的风险,对夫人说:“夫人,今天夜里两点钟,我到您的卧室里去,我有话要跟您说。”德·雷纳尔夫人怀着真实的愤怒斥责于连胆敢向她做出的无礼表示。于连在夫人简短的回答里看到了蔑视,于连充满了屈辱感,久久不能成眠。城堡的时钟敲响两点钟之后,于连从床上爬起来,他没有穿鞋子,全身颤抖着。于连在德·雷纳尔先生的门口听见了里面的鼾声,他忍受着比赴刑场还要强烈1000倍的痛苦,用一只颤抖的手推开德·雷纳尔夫人的卧房门,声音响得吓人。壁炉下面点着一盏通宵不灭的小灯,德·雷纳尔夫人看见于连进来,急忙从床上跳下来:“坏东西。”她叫了起来。于连没有经验,对她的责备,他紧紧跪倒在夫人的脚边,吻着她的双膝。德·雷纳尔夫人吓得魂不附体,于连的眼泪和绝望搅得夫人心乱如麻,夫人怀着真实的愤怒心情,把她推得远远的,接着又投入了他的怀抱。

第二天半夜一点钟,于连又来到德·雷纳尔夫人的屋里,这一回,于连得到了更大的幸福。“哦,我比您大十岁,您怎么可能爱我呢?”夫人重复的对于连说着。于连原来认为自己出身卑微,会被夫人看成是地位低下的情妇,现在这个愚蠢的想法也消失了。在短短的几天里,于连在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热情全部恢复了,他爱的发了狂。于连对自己说,应该承认她心地善良的像天使,而且再没有比她更美的人了。于连的爱情是一种野心,他甚至连德·雷纳尔夫人的帽子和衣裳都狂热地加以赞赏。

于连忍不住在德·雷纳尔面前流露出对拿破仑的爱戴,但德·雷纳尔夫人的反应向他证明,他是在敌人阵营里教养成人的。夫人在上流社会里一步一步指点于连,甚至向她解释政治阴谋和教会阴谋,夫人钦佩于连,于连的才到了使夫人感到害怕的地步。

国王将要驾临,当地的消息惊动了全维利埃尔,省长要求组织一个仪仗队,排场要尽可能豪华。市长一家和于连匆匆的赶回维利埃尔。德·雷纳尔夫人一心想看见于连脱下他那身阴沉的黑衣服,哪怕只脱下一天也好。夫人施展出令人钦佩的手腕,说服了当地所有的达官贵人,选派于连参加仪仗队,甚至使瓦尔诺先生同意把他的马给于连一匹。夫人没有告诉于连,她希望让她和全城人都感到意外。

星期日一清早,好几千农民赶到维利埃尔,所有的妇女都在阳台上,仪仗队开始行动,光彩夺目的军服受到了赞赏。第九行的头一名骑士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伙子,一开始人们没有认出他是谁,紧接着有些人发出愤怒的叫喊,有些人惊讶的目瞪口呆,自由党人嚷得非常厉害,因为这个打扮成神父的人是家庭教师,市长竟敢把他选派为仪仗队队员,把有钱的制造商某某先生和某某先生排除在外。当于连引起这么多议论时,于连成了世界上最快乐的男人,有一个人比他更幸福,德·雷纳尔夫人先在市政厅的窗口看到他经过,接着又乘坐敞篷四轮马车赶上仪仗。夫人达到了快乐的顶点。

不久,德·雷纳尔夫人最小的孩子病了,母爱使她陷入了可怕的悔恨之中,她认为孩子生病是上天对她的惩罚。要不是于连沉着,她差点儿就向她的丈夫坦白一切了。她叫于连离开,但是离开才两天,又把他叫回来。这一对情人尝到了罪恶的爱情带来的折磨和快乐。

于连曾拒绝过的艾丽莎向德·雷纳尔先生的死敌瓦尔诺先生泄露了他们的秘密,并且在对谢朗夫人的忏悔中吐露了这个秘密。德·雷纳尔夫人在绝境中巧施妙计,而于连凭着他的才华,使维利埃尔的一些头面人物不得不向他表示尊重,使得参加仪仗队所引起的公愤几乎完全平息。但尽管如此,这个丑闻仍然传开了。谢朗神父命令于连到省会贝藏松进神学院。于连悲伤欲绝的离开了维利埃尔。

于连到神学院学习的第一天,院长皮拉尔神父就同他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谈。皮拉尔神父是谢朗神父30年的老朋友,皮拉尔神父对于连学识的渊博感到吃惊,但他仍严格地要求于连遵守神学院的规则。于连尽管机敏,却并不懂得神学院那些小小的阴谋诡计,当他懂得任何正确的推理都会得罪人的时候,他已经遭到了同学们的记恨。他在他那些坏脾气、愚蠢无知的同学中间感到孤独不幸,常常陷在灰心丧气之中。

有一天,于连去帮助庄氏主教大唐为举行迎圣体的隆重仪式做准备,迎圣体的队伍离开了教堂之后,于连发现有两个穿着考究的女人在做忏悔,一个跪在神功架里,另一个跪在紧靠他的一把椅子上。跪在神宫架里的那一位在深沉的寂静中听见于连的脚步声,略微转过头来,突然间,她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叫喊,昏了过去。于连认出了那是德·雷纳尔夫人,于连激动地朝前扑过去,但是德尔维尔夫人以愤怒无比的语气命令他立刻离开,于连浑身哆嗦着躲到了柱子后面。

这件事发生之后,于连一直陷在沉思之中。一天早上,皮拉尔神父打发人来叫于连:“您的心是善良的,您的智力是过人的,在工作了15年以后,我到了即将离开这所学校的时候了。在离开以前,我愿意让您当新旧约的辅导教师。”得到提升以后,于连发现别人不像以前那么恨他了,这使于连大为吃惊。

考试来临了,于连被认为是拉皮尔神父的宠儿,代理主教和盛会头目得弗里莱尔神父使用诡计,让于连得了第198名。于连既不恼恨也不灰心,这使皮拉尔神父感到高兴。

德弗里莱尔神父为了一块地产与德拉米尔侯爵长期的打官司,皮拉尔神父在这场官司中为侯爵帮忙,而且他是冉桑教派的教徒,因此得弗里莱尔神父一直找机会迫使他辞去神学院院长的职位。拉皮尔神父终于做出了辞职决定,接受德雷莫尔侯爵的建议,把巴黎市郊最富庶的堂区担任本堂的神父。侯爵十分欣赏皮拉尔神父,提出让皮拉尔神父担任他的秘书,薪金是8000法郎,神父谢绝了,但他把精通拉丁文的于连推荐给了侯爵。

于连赴巴黎以前,先回到了维里尔。半夜他带着梯子潜入德·雷纳尔先生的花园,一直到达德·雷纳尔夫人卧房的窗子底下。使于连苦恼的事并没有发生,通宵点着的那盏灯光从窗洞里透出来,想到那儿可能住着别人,于连不禁害怕起来,但是他的决心毫不动摇。于连朝护窗板上扔了几块小石子,没有回音。他把梯子靠在窗子的旁边,他把手伸进护窗板的小洞,打开护窗板,伸进头去,悄声地一遍一遍的:“是一个朋友。”于连看见一个白色人影缓缓的走进窗户,窗子终于打开了,于连认出那个人影就是德·雷纳尔夫人。于连敏捷地跳进屋子,把她抱在怀里,夫人浑身颤栗,几乎连推开他的力量都没有。“坏东西,你、你来干什么?”夫人粗暴地一再赶于连走,于连悲伤的哭了,默默地哭了很长的时间,最后他们总算可以坐下来交谈了。

·雷纳尔夫人告诉于连,在分别的14个月中,她一直生活在羞耻和忏悔之中。她向谢朗神父承认了一切,并保证把全部的爱奉献给她的丈夫。于连也把他在被埋葬的情况告诉了夫人,于连谈到了他将要赴巴黎的事情,夫人听了之后叫了起来:“您要上巴黎去。”她的声音几乎被泪水堵住。当于连准备离开的时候,夫人投入了他的怀抱,于连对夫人说:“难道您希望我不留下任何见到过您的回忆吗?”德·雷纳尔夫人泣不成声,她什么也不能拒绝了。陶醉在快乐中的于连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要求德·雷纳尔夫人让她整个的白天躲在她的卧房里,到第二天夜里再走。

天迅速的亮了起来,房子里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德·雷纳尔夫人突然变得勇敢和快乐起来,她想:在24小时以后,于连已经走了,可能发生的事我还在乎吗?她投入了于连的怀抱,用一个痉挛性的动作抱紧了于连:“啊,死吧,就这样死吧。”夫人笑着说。德·雷纳尔夫人先把梯子藏好,然后把于连藏到德尔威尔夫人住过的卧房里,给他偷来了食物。一直到吃晚饭,德·雷纳尔夫人没有时间找于连,德·雷纳尔先生一直在家,到夜晚他才出去。德·雷纳尔夫人急急忙忙的把于连带进他的卧房,于连饿坏了,于连津津有味的吃着夫人给他偷来的面包和馅儿饼。于连怀着最强烈的热情把德·雷纳尔夫人抱在怀里,但是他们冒失的行动很快被仆人觉察到,有人偷进了房子。

凌晨两点钟,突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德·雷纳尔先生叫道:“赶快开门,房子里有贼。”一切都完了,德·雷纳尔夫人投入了于连的怀抱:“她会把我俩杀死的,我要死在你的怀抱里,这样比活着还要幸福。”于连冷静的认为他该走了,他嘱咐夫人什么也不要向德·雷纳尔先生承认,随后从窗口跳下去,他接着夫人扔下来的衣服,迅速的朝花园的另一头跑去,他听见一颗子弹的嘘嘘声,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一个小时以后,于连离开了维利埃尔已经有一法里了。

来到巴黎的第三天晚上,于连才去见皮拉尔神父,他们坐出租马车来到拉穆尔府。于连对建筑的豪华心醉神迷,他们穿过二楼几间华丽的客厅,最后来到了其中最难堪的一间,阳光几乎照不进来,里面有一个又瘦又矮的人,两眼炯炯有神,戴着金黄色的假发,这就是侯爵。接着的时间不到3分钟,但于连注意到侯爵的礼貌使交谈者感到格外的愉快。出来之后,于连去订做了服装、帽子和靴子。三天以后,于连才开始正式工作。侯爵亲自把他安置在一间朝向福迪大花园的漂亮的屋顶室里。于连的工作室就是图书室,那些藏书装订得非常精美,而且都是于连梦寐以求想要读的,他欣喜若狂,享受着无与伦比的欢乐。但是他第一天的工作就出了差错,他在抄写信件时错了一个字,侯爵非常失望,但表面上显得和颜悦色。

晚上,德拉米尔先生把于连带进一间金碧辉煌的客厅,他把于连介绍给一个身材很高、非常威严的女人,这就是侯爵夫人。直到一个瘦长的漂亮年轻人来到客厅,大家才坐下来吃饭。于连猜出年轻人是德拉·穆尔伯爵,一个年轻姑娘坐在于连的对面,头发是极浅的金黄色,身材非常好,她并不讨于连喜欢。然而,于连认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眼睛,然而德·雷纳尔夫人也有十分美丽的眼睛,于连对自己说,人人都称赞他的那双眼睛,但是他们跟这一双没有一点共同之处。于连还缺乏经验,辨别不出不时从马提尔德(他听见别人这样称呼她)眼睛里闪耀出来的是机智的光芒。晚餐不久便成了于连显示学识的场合,侯爵的几位朋友在侯爵的鼓励之下,接连不断的向于连盘问人文方面的问题,于连渐渐摆脱了羞怯,变得越来越自信,在讨论中差不多一直无可争辩的占上风,他获得了那些贵客的赞赏,侯爵夫人也望了望她。

第二天一清早,于连正在图书室里抄写信件,马提尔德小姐从一扇被书籍遮掩的很巧妙的隐蔽小门进来,她带着卷发纸,神情高傲,几乎有点男子气,她十分惊讶,于连在这个地方相当气恼,因为她是来偷书看的,于连害得她白跑了一趟。下午三点钟左右,诺贝尔·德拉尔伯爵来到图书室,这个家只有这个年轻人在在于连眼睛里是十全十美的,于连甚至没有因为伯爵比自己有钱高贵而去嫉妒他。伯爵要于连去骑马:“我的父亲放我们的假,一直到晚饭为止。”“抱歉,先生,嗯,如果要伐倒一棵八丈高的大树,我可以完成的很出色,但是骑马,我我我这一辈子只骑过六次。”“好吧,这将是第七次。”

于连在骑马中摔了一跤,在吃晚饭的时候,侯爵问起了他骑马出游的情形,于连说:“伯爵先生对我太厚爱了,多蒙他照顾,让人给了我匹最温顺的马,但他始终没有能够把我牢牢的拴在上面,我在桥边那条大街的街心掉下来了。”马提尔德小姐扑哧笑出声来,接着她又冒似的刨根问底,于连非常直爽地应付过去,马提尔德仍向他的哥哥询问这件不幸事件的详细情况,于连有几次遇见了她的眼光,于连大着胆子直接回答,三个人最后都笑了起来。

尽管受到亲切的对待,于连在这个家庭里很快的感到自己十分孤独。不久,于连就对陪侯爵夫人吃饭感到难以忍受了。马提尔德看于连不像一般的奉承者那么庸俗,不免感到意外。如果没有侯爵的保护,于连也许会被所有人摒弃。有一阵子侯爵痛风病发作,一直待在家里,经常和于连单独的相处,他赠送于连一套蓝礼服,于连并不理解侯爵的意图,他穿上蓝礼服,侯爵就以平等的身份来接待他,而穿黑礼服的时候,又成了为侯爵服务的秘书。

后来于连被当作侯爵的心腹派到伦敦去,回来之后,从他的保护人那儿得到了一枚十字勋章。在一次雷斯公爵府邸举行的豪华的舞会中,玛蒂尔德对身边一大堆爱慕者置之不理,而同于连高谈阔论,她为了自己的学问而陶醉,但于连的淡漠又使她深深地感到困惑。尽管一群又一群留着小胡子的漂亮年轻人不时的像旋风似的涌到了她的跟前,但是玛蒂尔德怎么也快活不起来,她对于连也感到格外的生气,因为于连简直有点不屑于跟她交谈。

第二天在图书室里写信的时候,于连沉浸在对历史上一些伟大人物和事件的思考中,以致对进来的马提尔德视而不见,等到发现了她,眼睛里的光芒立刻就熄灭了。马提尔德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里非常的难过,她向于连要一本书,于连因为心不在焉,打碎了书橱的一块玻璃,她望着于连,望了很长的时间,才慢慢的离开。不久,玛蒂尔德又出现了,她询问于连究竟在想什么,玛蒂尔德发现自己的语气跟恳求一般:“怎么回事,她竟恳求一个下人。”于连很生气,他大声嚷叫着他所想象到的一切,马提尔德承受不住他的目光,片刻之后走出了图书室。

这一天,玛蒂尔德穿着一件黑连衫裙,于连以为她是在服丧,所以火气马上就消了。黑裙突出了玛蒂尔德美丽的身材,于连情不自禁的拿德·雷纳尔夫人同眼前这位年轻的小姐作比较,他认为德·雷纳尔夫人不仅可爱,而且高尚。晚饭之后,于连向一位客人询问玛蒂尔德为谁服丧,使于连惊奇不已的是,玛蒂尔德是在为她的一位200多年以前的先祖玛格丽特王后心爱的情夫,当时最英俊的青年波尼法斯·德拉莫尔扶桑,波尼法斯在一次宫廷事件之后,于200年前的今天被送上了断头台。当夜,玛格丽特王后抱着她情人的脑袋来到一座教堂,亲手把他埋掉。这个故事深深地打动了玛蒂尔德,她的丧服绝不是为了惹人注意。

渐渐的,于连跟马蒂尔德之间能够做亲密的长谈了,但是性格多疑的于连仍然为自己的自尊心可能遭到伤害而处处设防,而马蒂尔德在心绪不好的时候,就会对于连用贵妇人的口气说话,但是每次都被于连粗暴地顶回来。于连既不敢相信马蒂尔德,又被她的魅力所迷惑。不管怎样,她漂亮,于连想着,露出了猛虎般的目光,我要得到她,然后远走高飞,谁要是阻止我逃走,那就活该他倒霉了。这个念头控制住了于连,他没法再想别的事情。财产、高贵的出身、出众的才智、动人魂魄的姿色,这一切全被命运之神堆积在玛蒂尔德一个人身上。然而,她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厌倦,在她眼里,那些围着她转的年轻人,尽管风度翩翩,有极好的教养和谈吐,却个个缺乏思想和个性,唯一能够博得她好感的是出身卑贱的于连,因为只有于连敢于反驳她。

有一天,马蒂尔德突然对她的感情恍然大悟,她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于连。于连仍然怀疑马蒂尔德对他的关心可能是一种阴谋,于连时刻提防自己受到欺骗。为了结束这一切,于连让侯爵答应他离开巴黎,去处理一桩田地产的事情。于连对自己即将动身保守秘密,但马蒂尔德比他知道的更清楚。晚上在花园散步的时候,马蒂尔德设法赶走别人,让于连和她单独留下来。于连向她告辞时,她使劲的抓着于连的胳膊:“你今天晚上会接到我的一封信。”她说,她要求于连明天留下不走,随后逃走了。玛蒂尔德奔跑时的优美姿势使于连心醉。

一个小时以后,有一个仆人把一封信交给了于连,这封信简直就是一份爱情表白书。于连找了一个正当的理由推迟了动身的日期。在狂喜之后,他的谨慎心又冒了出来,他把马蒂尔德的信寄给傅凯来保管,然后给马蒂尔德写了一封回信,他写道:“怎么小姐,德拉莫尔小姐通过父亲的仆人的手把一封过分富有诱惑性的信交给了一个可怜的木匠,毫无疑问,为了愚弄他的单纯。”

第二天马蒂尔德没有搭理于连,这使于连几乎对推之动真感到了懊悔,但是马蒂尔德送来了第二封信,接着又送来了第三封信,约他当天夜里一点钟在月光下到她的卧房去。约会,于连立刻就想到这是一个圈套,但是他又怕被马蒂尔德看成是一个懦夫,最后决定冒险。为了给他时间重新考虑,于连多等了5分钟,在01:05分爬上梯子,从窗口进入玛蒂尔德的卧房。她俩都感到非常局促不安,于连试图拥抱玛蒂尔德,但被玛蒂尔德推开了。这个幽会一直是冷冰冰的,经过长时间的忧郁之后,玛蒂尔德才成了于连的情妇。但是玛蒂尔德和于连都没有感到快乐,玛蒂尔德把自己的委身看成是对于连的勇敢的报答,是马蒂尔德对自己的情夫应尽的职责,玛蒂尔德没有找到小说里的那种狂喜,却找到了不幸和羞耻。

连续几天,玛蒂尔德既不同于连说话也不朝他看。一天晚饭以后,于连跟着她走进弹子房,玛蒂尔德勉强的压住心头的怒火,对于连说:“好吧先生,既然您一定要找我说话,那您是认为您已经对我获得非常强大的权力了,您知道不知道,世界上还从来不曾有人敢这样。”于连说:“我向您发誓,永远保守秘密,我甚至还可以补充一句,我将永远不跟您说话,只要您的名誉不会受到影响。”于连恭恭敬敬地行完礼走了,但是第二天夜里,于连差点发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爱着德拉莫尔小姐。他整理好行装,准备动身去处理那桩田地产的事务,他来到了图书室,等候得拉莫尔侯爵打算向他禀报他准备离开。在那儿,他遇见了玛蒂尔德,玛蒂尔德立刻露出了一副凶狠的神情,于连一时慌了神,竟用温柔的声调对她说:“你这么说,您不再爱我了吗?”玛蒂尔德说:“我恨我,韦神宇随便遇到的一个人。”于连叫了起来:“随便遇到的一个人。”于连朝一把中世纪的古剑扑过去,这把古剑是作为古董收藏在图书室里的,如果不是恩人德拉莫尔侯爵的影子突然出现在于连的眼前,于连就会杀死玛蒂尔德。一分钟以后,于连沉重的把剑挂回到墙上,于连的举动使玛蒂尔德充满了浪漫色彩的心灵十分的激动,她的想象力重新又使于连具有了与博尼法斯·德拉莫尔时代的英雄相匹敌的经历,她心里想这么说,我差点被我的情妇杀死,我要重新陷入对他的喜爱之中。

侯爵不同意于连离开,声称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让他做。于连把自己锁在卧房里,受着最强烈的绝望的折磨。在随后的几天里,她和玛蒂尔德的关系悄悄的恢复了一些,但是于连尚未懂得,要想制服她,就得保持冷漠的外表。有一天,于连错误地流露出对她的崇拜,受到玛蒂尔德极度的鄙视。于连在玛蒂尔德窗子底下白白的度过了许多的夜晚,一天夜里,于连忽然对自己说:“我用梯子爬上去。”他找来了梯子,把它铐在了玛蒂尔德的窗子上,于连已经想好,如果他遭到了拒绝,他就自杀。于连飞一般的爬上了梯子,敲百叶窗,玛蒂尔德终于打开了百叶窗,于连跳进卧房。“真的是你。”玛蒂尔德说着投入了于连的怀抱,他们疯狂而又快乐,感到无比的幸福。“惩罚我那可怕的骄傲吧。”玛蒂尔德对于连说,同时把于连搂得那么紧,几乎要把于连闷死了。“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奴隶,我应该跪下来请求你原谅,我曾经打算反抗。”玛蒂尔德离开于连的怀抱,扑倒在于连的脚边,“是的,你是我的主人,永远统治我,如果你的奴隶进行反抗,就严厉的惩罚他吧。”

曙光出现了,玛蒂尔德的声音吵醒了她的母亲和一个女佣人,她们突然间隔着门跟玛蒂尔德说话,玛蒂尔德脸色发白,训斥那个女仆,却不去理睬她的母亲。于连紧紧拥抱了她一下,跳到梯子上,一转眼滑到了地面。三秒钟以后,梯子已经移走,玛蒂尔德的名誉得救了。于连浑身是血,而且几乎是赤身裸体,忽然,于连感到一样东西落在了他的手上,这是玛蒂尔德的头发,她剪下来扔给了于连。玛蒂尔德在窗口高声的对他说:“这是你的仆人送给你的。”

玛蒂尔德对于连的态度亲热的相当不谨慎,幸好侯爵夫妇的注意力在别的事情上。可是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于连发现玛蒂尔德又判若俩人,神情十分的冷淡。于连惊讶得喘不过气来,可怕的极度震惊、绝望轮流折磨着他,使于连从幸福的顶峰一落千丈。这时德拉米尔侯爵委托他一件神秘的使命,使于连暂时摆脱了极其低沉的心情。于连随侯爵来到一个秘密的地点,参加了一个秘密的会议,与会者都是极端保皇党人,他们商定为了保障复辟王朝的存在,对付革命危机,要求神圣同盟国家对法国进行军事占领。于连做的会议记录长达26页,侯爵重新编写之后,要求于连一个字不漏的背下来,然后当天晚上出发前往德国去会见一位大人物。这件秘密使命相当的危险,但于连出色的完成了,如实的用口头转达了秘密记录,随后于连来到斯特拉斯堡,需要在那儿等上一个星期取得答复之后再回到巴黎。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克拉索夫亲王,这个俄国人,是于连从前执行侯爵的头一个使命去伦敦的时候认识的。回到巴黎之后,于连决定采用克拉索夫教给他的办法,向另外一个女人求爱,做出各种最强烈的爱情表示,来激起玛蒂尔德的嫉妒。他公开的向德菲尔瓦克元帅夫人求爱,并且一字不改的抄写克拉索夫提供给他的那些情书,寄给这位夫人,最后果然引起了马蒂尔德的注意和关心。于连一方面坚持按照俄国亲王的指示给元帅夫人写信,一方面躲避玛蒂尔德,于连的努力终于得到了报偿,元帅夫人同于连建立了通信联系。

一天上午,看门人把一封元帅夫人的信送到图书室,马蒂尔德在于连出来之后走了进去。“这是我不能够容忍的。”马蒂尔德抓起了那封信嚷道,“你把我全忘了,可我是您的妻子啊。”马蒂尔德泪如泉涌,于连无动于衷,这个态度激怒了马蒂尔德,马蒂尔德狂怒的拉开了书桌抽屉,发现元帅夫人送来的八九封信都没有拆,简直吓愣了。“这么说。”马蒂尔德怒不可遏的叫了起来,“您蔑视她,您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居然蔑视得菲尔瓦克元帅夫人。可是接着马蒂尔德又跪了下来,“哦,请原谅,如果您愿意就蔑视我吧,但是要爱我,没有您的爱,我不能再活下去了。”玛蒂尔德昏过去了。于连对自己说,这个骄傲的女人,她跪倒在我的脚下了。尽管获得了成功,却没有在喜悦中失去谨慎,马蒂尔德被打败了,她表示将永远对于连顺服。于连好不容易才掩盖住他的激动情绪,在以后的几天里,于连一直掩饰她的幸福,有时连拥抱玛蒂尔德的快乐也放弃了。尽管玛蒂尔德很温存,于连依旧时时刻刻的戒备着。

不久,马蒂尔德发觉自己怀孕了,高兴的告诉于连:“现在你还会怀疑我吗?这不是一个保证吗?我永远是您的妻子。”玛蒂尔德向她的父亲承认了一切,要求让于连做她的丈夫。于连受到侯爵的辱骂,马蒂尔德的坚定不移的态度,使他从侯爵那里得到给于连年薪1万法郎的证书,答应考虑马蒂尔德和于连的婚事。皮拉尔神父变成了他们最有用的同盟者,他向侯爵证明,除了公开举行婚礼之外,任何其他的办法在天主眼里都会是一桩罪恶。德拉莫尔侯爵把一处田产送给了于连,并且让于连接到一份给于连·索雷尔·德拉维尔内骑士的轻骑兵中尉的委任状,拉皮尔神父负责转交给了于连另一笔钱。在皮拉尔神父的建议之下,侯爵下决心跟德弗雷里尔神父取得了和解,因为这位神父对于连高贵出身的默认是和解协议的条件之一。至此,几乎可以说于连什么也不缺了。

但是侯爵还需要了解于连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于连在团队很快获得了普遍的尊敬,他陶醉在野心里,脑子里光想着光荣和他的儿子。一天,拉穆尔府的一个年轻跟班意外的带来一封玛蒂尔德的短信,信上写道:“一切都完了,尽可能快地赶回来吧。”于连飞速的赶回。马蒂尔德告诉他,侯爵已经发誓不同意他俩的婚事,并已离开了巴黎。原来侯爵想了解于连过去的情况,并向德·雷纳尔夫人打听,德·雷纳尔夫人回信了,在信中,于连被描写成一个除对金钱之外没有别的爱好,企图靠女人发迹的年轻人。侯爵一怒之下把这封信交给了玛蒂尔德,这封信写得很长,有一半字迹已经给泪水浸得模糊不清,于连认出确实是德·雷纳尔夫人的亲笔。于连说:“我不能够责备德拉莫尔先生,这是公正的、慎重的,有哪个当父亲的愿意把心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呢?再见。”

于连在星期日的早上赶到威利埃尔,买了两把手枪,在做弥撒的时候,他走进了教堂,拿手枪对准了正在祈祷的德·雷纳尔夫人,看着自己曾经那样热烈的爱着过的那个女人,她的胳膊抖得非常的厉害,但于连终于扣动了扳机,两声枪响之后,德·雷纳尔夫人倒了下去,于连站着不动,他什么也看不见了。两个宪兵逮捕了他,德·雷纳尔夫人没有受到致命伤,子弹打中了她的肩膀,包完伤口之后,她立刻让人买通了监狱的看守。于连从监狱看守那里得知德·雷纳尔夫人没有被打死之后,热泪滚滚,跪在地上感谢天。

第二天晚上,于连被转移到贝藏松监狱,他已经决定接受死亡,因此不去关心对他的诉讼。于连难得想到玛蒂尔德,悔恨占据了他整个的心灵,德·雷纳尔夫人的影子常常出现在他的眼前。不久,谢朗神父和傅凯来探监,于连拒绝了傅凯要设法救他越狱的提议。一天早上,马蒂尔德一身农妇打扮来到了监狱,投入了于连的怀抱,于连大吃一惊,他又被她迷住了,觉得她高尚无私。尽管于连反对,但马蒂尔德勇敢的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活动,试图营救于连。马蒂尔德甚至于得到了代理主教德弗里莱尔神父答应对陪审官施加影响的保证。于连对英雄主义已经感到了厌倦,对德·雷纳尔夫人的回忆占据了他整个的心田。于连在监狱里的唯一幸福就是回忆在威利埃尔和威尔基度过的那些快乐的日子,这种心情被马蒂尔德猜到了几分,马蒂尔德发誓绝不放弃对于连的爱。

审判的日子终于来临,于连在法庭上表示绝不请求宽恕。半夜两点,法官判处于连死刑。第二天早上,于连被马蒂尔德叫醒,马蒂尔德因为痛苦,已经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仅仅是对德弗里莱尔神父的愤怒阻止她哭出来,她力图让于连提出上诉,但于连拒绝了。马蒂尔德重新又陷在愤怒之中。马蒂尔德走后,过了一个小时,于连正在酣睡之中,感到有眼泪流到他的手上,他睁开了眼睛,发现时德·雷纳尔夫人,于连跪倒在德·雷纳尔夫人的脚下,他大声的嚷着:“啊,我在临死之前重新见到你,这是个幻觉吗?”他们相互请求饶恕,默默的哭了很长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把对方不知道的事情讲清楚。写给德拉莫尔侯爵的那封信,是指导德·雷纳尔夫人神修的那个年轻教士写好,然后让她抄的。于连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让德·雷纳尔夫人起誓,在他死了之后活下去,并照顾她的孩子。玛蒂尔德无法再控制她的愤怒,因为德·雷纳尔夫人大部分的时间跟于连一起待在监狱里。除了马蒂尔德战区的那些食客之外,于连生活在爱情之中,几乎没有考虑未来。

死期来临的那一天,阳光灿烂,于连勇气百倍,“来吧,一切都很好。”他对自己说,我并不缺乏勇气。他从前在威尔基的树林里度过的那些甜蜜的时刻,纷纷的而且极有力的永回到他的思想。在付凯为于连的尸体守夜的时候,马蒂尔德赶到于连那儿,请求看看于连,马蒂尔德打开裹着于连尸体的大披风,把他的脑袋放在一张小桌子上,亲吻她的额头,然后她亲手埋葬了情人的头颅。德·雷纳尔夫人忠于她的誓言,丝毫没有企图自杀,但是在于连死后三天,她抱吻着她的孩子,离开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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