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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头》父爱如山下的悲剧人生
铛铛铃2025-09-25【文学】605人已围观
简介
1819年冬,巴黎。
坐落在偏僻地区的伏盖公寓里,住着各色各样的房客:丈夫在共和政府时代当过军需官的伏盖太太;和把她当作母亲一般看待的年轻少女,泰伊番小姐;染假发、染鬓角,40岁上下的博阿莱老人;自称为退休商人的伏脱冷先生;老姑娘米旭诺小姐;从前做粗细面条和淀粉买卖的高里奥老头;法科大学生拉斯蒂涅和医科大学生毕安训。整个社会的、整个社会的分子,在这个一副寒碜景象、散发着煤气的公寓里,可说是应有尽有哦。
像学校或交际场中一样,每逢吃饭时节,客人中有一个专受白眼的可怜虫,老给人家打哈哈的出气筒,他便是高里奥老头儿,69岁的高老头。在1813年结束了买卖,住到伏盖太太这儿来。那时他住在二层楼上,最好的一套房间里,每年付1200法郎膳宿费。他被伏盖太太尊称为“高里奥先生”。
第2年年终,他要求搬上三楼,膳宿费减为900法郎。从此,伏盖太太便管他叫“高老头儿”。快满3年的时候,高老头还要节省开支,搬上四层楼,每月的膳宿费只有45法郎了。
公寓里的房客和仆人发现,经常有些贵妇人来找高老头,以为他艳福不浅,背地里唤他“老熊猫”,殊不知这是他的两个女儿。
同住在四层楼的拉斯蒂涅,是从安古兰末乡下到巴黎来读法律的青年。他长着纯粹南方型的脸,白皮肤、黑头发、蓝眼睛,风度、举动、姿势都显出他是大家子弟。他平日净穿隔年的旧衣服,靴子也已经换过底皮。他通过乡下姑妈的介绍,认识了巴黎的阔亲戚——德·鲍赛昂子爵夫人。
这天凌晨两点,他才从舞会回来,脑子里还在出神地想着舞会上叫人一见倾心的德·雷斯托伯爵夫人,他同她跳过两次舞,觉得将来的幸福已十拿九稳,甚至自以为已经在雷斯托太太的身旁了。不料静悄悄的夜里,他忽然听到“哼”的一声叹息。他轻轻开了门,走入甬道,见高老头房门底下有一线灯光。他怕邻居病了,凑上锁孔张望,只见老人正用粗绳把那些镌刻精细的镀金餐盘绞成条子,嘴里还叫着“可怜的孩子”。
第二天,拉斯蒂涅打扮一番,于下午三点光景出发,到雷斯托伯爵夫人家去。仆役们看他走过院子,大门外没有马车的声音,便轻蔑地瞧了他一眼,借通报为名,让他等了好久。这时,在靠近大门的小扶梯的出口,伯爵夫人送高老头出来。拉斯蒂涅不禁想起伏脱冷在餐桌上说高老头养婊子的那些议论。
在客厅里,雷斯托伯爵听说拉斯蒂涅是德·鲍赛昂太太的亲戚,立刻放下冷淡矜持的神气,不像先前那么目中无人了。
“刚才我看见一位先生从这儿出去,和我住在一所公寓里,高里奥老头。”
“先生,你可以称呼一声高里奥先生吧。”
看见丈夫烦躁,伯爵夫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冷冷地板着脸。拉斯蒂涅只得告辞了。
在雷斯托家闹了乱子后,他又莽莽撞撞闯进德·鲍赛昂家。子爵夫人正处于情场失意之际,她的情人阿瞿达侯爵看中了暴发户洛希斐特的女儿,婚事即将公布了,而她却一直蒙在鼓里,直到女友告诉她时才明白过来。接待大学生的时候,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拉斯蒂涅道:“我在巴黎只认识你一个人。哦,我愿意跪在你裙下,为你出生入死。”
“你能为我杀人吗?杀两个都可以。”
“孩子,真的,你是个孩子。”她噎住了眼泪。
拉斯蒂涅告诉子爵夫人他在雷斯托府上的遭遇。
“哎呀,你这个孩子!”子爵夫人嚷道,“德·雷斯托太太是高里奥家的小姐呀!”
“啊,原来是他的父亲。这家伙有两个女儿,她都喜欢的要命,可是两个女儿差不多已经不认他了。那小的一个嫁给了银行家德·纽沁根男爵,你可以去接近她。”
“他们不认父亲。”拉斯蒂涅重复了一句,冒出几颗眼泪。他想起高老头为了给女儿还债,绞镀金餐具的情景,说道:“高老头真伟大。”
子爵夫人给拉斯蒂涅上了一课:“拉斯蒂涅先生,你想成功吗?我帮你。你越没有心肝越高升得快,你得不留情面地打击人家,把男男女女当作驿马,把他们骑得筋疲力尽,到了站上丢下来,这样你就能达到欲望的最高峰。你要是没有一个女人关心你,在这儿便一文不值。这女人还得年轻、有钱、漂亮。叫高老头替你介绍纽沁根太太吧,那时你就能走红。社会不过是傻子跟骗子的集团,你别做傻子,也别做骗子。我把我的姓氏借给你,别把我的姓侮辱了,清清白白地还给我。好,去吧,我不留你了。”
拉斯蒂涅回家吃完饭,他躲到房里给母亲和两个妹妹写信。他知道心灵高尚的妹妹,毫无疑问会寄来她们的积蓄,这些可怕的牺牲将要成为他达到德·纽沁根太太面前的阶梯。
为了看清形势,再去接近纽沁根家,拉斯蒂涅想把高老头从前的生活弄个明白。于是他知道,大革命之前,约翰·若希姆·高里奥是一个普通的面条师傅,在东家于1789年第一次大暴动中遭劫后,盘下铺子。他很识时务,居然肯当本区的区长,使他的买卖得到有势力的人的保护。在巴黎粮食贵得惊人的时节,他开始发财,过了7年圆满的幸福生活。高里奥的老婆死了,他的乐事只在于满足女儿们的幻想,最奢侈的欲望也会满足她们,只要女儿跟他亲热一下。一到出嫁的年龄,她们可随心所欲地挑选丈夫,个人可以有父亲一半的财产做陪嫁。女儿女婿看他继续做那买卖,觉得不痛快,央求了5年,他答应带着初盘铺子的本钱跟5年的盈余退休。女儿受着丈夫的压力,非但不招留她去住,还不愿公开在家招待她。绝望之下,他便搬进了伏盖公寓。
12月的第一个星期的末了,拉斯蒂涅接到母亲妹妹的信和1500法郎现款。他把裁缝叫来,叹了口气,居然答应赊账1500法郎做现款在家可以赊账的衣服。于是这个南方穷小子变得信心十足。
那位自称退休商人的伏脱冷先生的眼风,似乎把别人心里最隐藏的秘密都看得雪亮。他把拉斯蒂涅拉到花园里,对他说:“你去过表亲德·鲍赛昂家,嗅到了富贵气,你也去过雷斯托太太家,闻到了巴黎妇女的味道。那天你回来,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字——往上爬。你要用钱,哪儿去找呢?你抽了姊妹的血,钱完了怎么办?倘若我替你弄到100万陪嫁,你肯不肯给我20万?”
“哪儿去找这么一个姑娘呢?”
“就在眼前,泰伊番小姐已经爱上你了。”
“她一个字儿都没有呢。”拉斯蒂涅诧异地说。
“诶,泰伊番老头儿是个银行家,他想把全部家产传给独养儿子,把泰伊番小姐一脚踢开。如果上帝能召回他的儿子,他自会承认女儿。我有个生死之交的朋友,凭我一句话,他会请那小子回老家。”
“你是开玩笑吧,伏脱冷先生。”拉斯蒂涅道。
“别说了,我不能再听下去。”
“随你吧,孩子。”
一天晚上,拉斯蒂涅穿上新衣服,和德·鲍赛昂太太一起,坐进了意大利剧院的正面包厢。剧院里都是漂亮人物,可是德·鲍赛昂太太的年轻俊俏风流的表弟,只注意纽沁根太太,叫纽沁根太太着实得意。经引见后,拉斯蒂涅利用她们姐妹之间的貌合神离,大大恭维了纽沁根太太一番。
“先生,”银行家太太说,“城里的情我感激得很,不久我们就能成为老朋友了。”
这么一开场,拉斯蒂涅又放低声音,说了一大堆体己话。她陪着纽沁根太太,直到她丈夫来找她回去的时候。
拉斯蒂涅踏着月光回到公寓,已经对纽沁根太太着了迷。他粗手粗脚地敲开了高老头的房门。
“高里奥先生,既然你女儿都嫁得这么阔,你怎么还住在这么一个贫民窟里?”
“哎,”高老头装作满不在乎的神气说,“我住的再好,有什么相干,只要他们穿得好、住得好。要是有个男人使我的小但斐娜快活,把真正的爱情给她,我可以替那个男人擦靴子、跑腿儿。”
那时高老头儿伟大极了,拉斯蒂涅从没见过他表现那种慈父的热情。
这以后,拉斯蒂涅和纽沁根太太过往甚密。他不知道,为了踏进圣日耳曼区阀阅世家的大门,一个银行家的太太做什么牺牲都肯,而领导能出入圣日耳曼区贵族社会的妇女们的,便是德·鲍赛昂太太。
高老头经常虚掩着房门,点着蜡烛,使大学生不至忘记跟他谈谈他的女儿。拉斯蒂涅毫无隐瞒地说出了银行家妻子经济上非常窘迫,甚至要他拿他仅有的100法郎去压轮盘赌,他替她赢回了7000法郎。
高老头妒忌到极点,说道:“诶,他们以为我完了,我可还有1300法郎利息呢。可怜的孩子怎么不到我这来。天哪,她竟哭了吗?就伏在我背心上哭的。”拉斯蒂涅回答。
“哦,把背心儿给我,我给你买件新的吧。喂,老张,这是她分给我的1000法郎,你放在背心口袋里,替她留着吧。”高老头瞪着拉斯蒂涅伸出手来,一颗眼泪掉在拉斯蒂涅手上。
在元帅夫人德·加里里阿诺太太家的盛会上,大学生忽然看出了自己以德·鲍赛昂太太公开承认的表弟资格,在上流社会中已经取得身份和地位。大家以为他已经追上德·纽沁根太太,对他另眼相看,所有的青年都不胜艳羡地瞅着他。看到这一类的目光,他第一次体会到踌躇满志的快感。
他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可是他财产的荣枯同开支绝不调和。他开始懂得,没有固定的财源,这种生活是混不下去的。于是他开始向泰伊番小姐调情。
伏脱冷把一切看在眼里,乘机要拉拉斯蒂涅上钩。
“事情定局了。”伏脱冷对拉斯蒂涅道,“两位哥儿已经打过架,一切都进行得很得体,是为了政见不同。明天在葛朗娘古堡垒交手。”
拉斯蒂涅脸色发白,似乎看到眼前淌着一滩血。他决定当夜去通知泰伊番父子。伏脱冷走开了。高老头过来,凑在拉斯蒂涅耳边说:“你不能出卖我呀。小但斐娜要瞒着你,到时候叫你喜出望外。我可是忍不住了,我们约好要去收拾一所小巧玲珑的屋子,让你三天之内搬去住那儿,包你像王爷一样舒服。”
伏脱冷告诉他明天要决斗了,高老头告诉他渴望已久的梦想要实现了。两个那么极端的消息,使他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伏脱冷早料到拉斯蒂涅可能会去通知泰伊番父子,吃饭的时候,预先在他的酒里下了药。然而,伏脱冷的行踪已经被警察厅发现,暗探买通了米旭诺小姐和博阿莱老人,要他们验明伏脱冷的身份,报酬是3000法郎。
第二天是伏盖公寓历史上最重大的日子。11:15分,仆人去敲个人的房门,请吃早饭。这次轮到伏脱冷被下药了。米旭诺把药水倒入伏特冷自备的银杯,那是装满了他冲咖啡用的牛奶,跟旁人的一起炖在锅子上的。
早饭时,泰伊番家一个当差的慌慌张张地冲进来,报告说泰伊番家出事了。
“好,”伏脱冷瞧着拉斯蒂涅说,“孩子啊,福气就在睡觉的时候来的。”说完他直僵僵地倒在了地下。
在伏脱冷屋里,米旭诺小姐趁没人的功夫,让博阿莱替她脱掉衬衫,转过身来,她照准他肩头一巴掌打过去,鲜红的皮肤上,立刻白白的泛出苦役犯的字样,证实了逃犯的身份。
医学士毕安训用药灌醒了伏脱冷,特务长走上前来,一下打落她的假发。伏脱冷全身的血立刻涌上他的脸,眼睛像野猫一样发亮。他使出一股蛮力,大吼一声,但按他们一齐掏出了手枪,一见晶亮的火门,伏脱冷知道处境危险,突然一变,镇静下来,自动伸出手去上铐。他承认自己名叫约各·高冷,浑名“鬼上当”。
房客们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对米旭诺的奸细行为深表反感,一致要她搬走。泰伊番小姐要搬回家去住,高老头已给她二女儿和拉斯蒂涅找了一幢小楼,不日也要搬走。
伏盖太太遭受着一场又一场的打击,高老头和拉斯蒂涅只等运输行派人来就好搬离公寓。不料高老头的两个女儿跑来了。纽沁根太太诉说,她丈夫如何把她的财产拿去做生意,剥夺了她的实际所有权;雷斯托太太则讲述,她丈夫利用她卖掉项链为情人还债的事由,把她的财产全部夺走。
高老头为自己不能帮助女儿而痛苦不堪。
“父亲,你的长期存款哪儿去了?”雷斯托太太问。
“卖掉了,只留下一小笔数目做生活费。我替但斐娜布置一个屋子,需要1万2。”
伯爵夫人说:“我猜着了,那是为了德·拉斯蒂涅先生。”
两姐妹唇枪舌剑,相互指责。父亲痛苦地扯着头发叫道:“什么都光了,我要知道到哪儿去偷就好了。”说着晕了过去。
拉斯蒂涅吓坏了,抓起当初给伏脱冷的借据,改成一张1万2的借据,写上高老头的抬头。
“你的钱来了,太太。”她把票据递给他,“我欠着高里奥先生这笔钱,这是张票据,你可以拿去周转,我到期准定还清。”
拿伯爵夫人拿了票据往外就跑,纽沁根太太叫道:“你把父亲逼死了,我原谅他。”
老人睁开眼说:“这时,伯爵夫人又回进屋子,跪倒在父亲脚下叫道:‘原谅我吧。’喂,爸爸,你能不能给个背书。”
“哦,对了,我真该死,忘了签字。”拉斯蒂涅看着呆住了,他是为了借据的背书回来的。
拉斯蒂涅凑在纽沁根太太耳边说:“你觉得怎么了?”拉斯蒂涅问老人。
“我想睡觉。”他回答。
拉斯蒂涅帮高老头睡下,只听见他说了声:“他们在受罪呀。”
拉斯蒂涅送纽沁根太太回家,因为不放心,高老头又回到伏盖公寓。毕安训仔细打量面条商,看他绣着面包辨别面粉的模样,发觉他的行动已经身不由己。
第二天,据毕安训说,病人略有转机,可是需要不断的治疗。晚上七点,拉斯蒂涅收到纽沁根太太约她晚间一起去参加舞会的信。拉斯蒂涅回信告诉她,他父亲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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